淳于暄见到这一幕，嘶吼一声，冲进了阵里，他不是魔，阵法不会攻击他，他捡起苏重宁刚为救沈鸢放下的剑，利落地抹了脖子，倒在沈鸢身旁。

淳于府像褪色一般，露出了它本身的面貌。

沈鸢杀了淳于府的长老们，被下人发现，在魔眼的控制下，屠尽了淳于府的人。

这里枯骨成堆，风一吹，湮灭成灰，阴暗诡异的氛围终于和府外统一了。

苏重宁怔住了。

在山门口，有一人虔诚磕头，非常幸福，庙是假的，可她的虔诚和幸福是真的，真庙假庙，好像不重要了。

苏重宁很难说魔眼的出现对沈鸢来说是好是坏，魔物有改变世界的能力，关键看谁来使用。

钟离月看着苏重宁手里的魔眼，心脏漏了一拍后开始狂跳，苏重宁似有所感，看了眼魔眼，又看了眼钟离月，突然想到在昱朝时，李淮亭痴傻时说的话，她和她很有缘？

钟离月抿了下唇，“你看我干嘛？”

苏重宁回过神来，妥善收起魔眼。看着沈鸢和淳于暄叹了口气，“把他们两个分开埋了吧。”

微生曦反应过来，“沈鸢才不想和淳于暄死在一起呢，你说得对，埋远一点最好。”

殷兰修也觉得心堵，淳于暄的爱太过偏执，导致悲剧发生，可他的爱却不是假的。

几人忙活半天，苏重宁担心殷兰修受伤让他好好休息，殷兰修却坚持想将两人埋葬入土。

苏重宁跪在沈鸢墓前，心里无声抱歉……

——

下了鹿角山，苏重宁收到萧寒笙的秘密传音，“师祖，观南阁有难！我已派人前往，速来！”

观南阁，一个据说可观天命的地方，底下一众子弟，出事了？

苏重宁思考了下，昱朝有黑衣人，淳于府有姜九娘，所有的一切都有魔修插手，现在他们连破两处，魔修是按捺不住了。

送苏重宁他们来的灵船已经回了度厄山庄，苏重宁苦恼了，怎么办？西寒她不熟啊，她瞄上钟离月，“要不去你的学院借一辆灵船吧。”

“学院东西不外借，我只是个学生，你看我像借得出来的样子吗？”

钟离月缩缩脖子，一脸可怜。

苏重宁蔫菜了，“那现在怎么去观南阁嘞？”

殷兰修笑道：“我有灵船。”

“真的？你和哪个门派熟？”

“我都不熟，不过我有钱，自己买了几辆。”

苏重宁眼睛瞪大了，“你背着我偷偷有钱！”

微生曦嗤笑，“人家哪里是背着你，也就你不知道，你师兄退出莲华宗后修医经商，商行遍布整个沧源大陆，有钱得很！”

“哦~”苏重宁嘴巴变圆，殷兰修看着想摸摸她，大庭广众下又不好动手，于是道：“前面就有家商行，我去说一声，阿宁？”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