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重宁觉得殷兰修变了,哎。
夜幕降临,烟云香楼彩绫纷飞,软香玉骨,娇笑挑逗。苏重宁拉着殷兰修大咧咧地跨进楼中,十足的男人气概。
老鸨见两人气度不凡,立刻迎接上来了,“两位客官,喜欢我们楼中哪个姑娘啊,我去喊她来。”
苏重宁大声道:“我们要最好的那个。”
老鸨听了一笑,“我们这里没有不好的姑娘。”
苏重宁小声问殷兰修:“那个花魁叫什么来着?”
殷兰修看她一番操作猛如虎,小声笑道:“孤月。”
苏重宁背后给了他一肘子,面上却装着男人色急的样子,“当然是孤月姑娘啊,谁不知道孤月姑娘是你们烟云香楼的招牌。”
“这……姑娘晚上有表演,不便接客啊,这样,若是公子今日出钱出得最高,我一定让孤月陪你玩个尽兴。”
苏重宁恶心得要吐了,什么玩个尽兴,是一点没把女人的尊严放在眼里,就算是妓女,也应该有拒绝的权利。
但苏重宁也理解她们的苦衷,尊重众人的选择。
殷兰修知道苏重宁不喜,怕再拖她忍不住提剑把这里砍了,连忙扔出一袋钱,“我们要视野最好的一间包厢,先不用人陪了。”
老鸨颠着金子的重量,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这边请,这边请!”
坐在最中央的观看包厢中,苏重宁道:“给她那么多,便宜她了。”
“知道你看不惯,但青楼对有些女子来说是唯一的去处。”
苏重宁知道殷兰修的意思,东夷青楼产业发达,最喜从小培养,分门别类,粗养精养都分得很明确,就连大家族的瘦马也喜欢来青楼搜罗。
多数女子家贫被卖,养在青楼,做不了粗活,最可怕的是思想一步步被同化改变,甚至在这里,她们会攀比上位,恶性竞争,俨然完全依赖沦陷。
“一个花魁,叫孤月?”
“另一种噱头罢了,宣传她时称其为清冷孤傲的月,为男人折腰,更引得人沉迷。”
“恶心,女子也可以撑起半边天,若她们有我这样的机缘生在仙门,或许成就更高,绝不为任何人折腰,更别提男人。”
殷兰修点头,“我赞同,人无贵贱。”
老鸨叫人通知她们,表演晚一刻钟,正式开始,请稍等片刻。
苏重宁道:“我去后面看看。”
“好。”
苏重宁脱下外衣,穿着漆黑的夜行衣,摸上了房顶。
哒哒哒,水仙敲响孤月的房门。
“孤月,你在吗?”
苏重宁听见声音,停下,摘下房顶一瓦,向里窥探。
一女子坐在梳妆台前,头垂下,手也垂放着,看不清脸,只是一动不动。
水仙又喊,“秋娘喊你去后台等着,准备上台了。”
秋娘,刚刚的老鸨。
女子终于动了,先是头缓缓抬起,接着一只手抬起涂着胭脂,动作生涩得惊人,却又速度很快。
接着,身体,腿像被什么拉了起来,一顿一顿地向外走。
苏重宁始终没见到她的脸,可这个孤月……不像人,像极了没有生命的什么?
对,是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