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动间，光从窗间打进，黑色长裙熠熠生辉，蒙住半张脸的苏重宁留下了一双眼睛。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

让他们三人都忘不掉。

坚定，冷冽，又矛盾的温和，像雪山冰川，像琉璃晶露，又像春水初融，是看透世事的澄清和温柔。

钟离月走上前来，为她带上古朴铜铸的五指挂铃手镯，“好看，这样更好看了。”

殷兰修给了她一把近身的短剑，“寒玉青是不能用了，长剑你的招式容易暴露，短剑将就些吧。”

苏重宁：“都行。”

“要那么好看做什么，”对钟离月笑了笑，“你要是夸我剑术第一我更开心。”

钟离月点点头，“你本来就是。”

微生曦看着一个两个不说正事的，主动开口，“走吧，换好衣服咱就赶紧去书院吧。”

钟离月解释了下：“书院就是这两天招生，今天是最后一天，”她看了眼外面的日头在下降了，“快走吧，我是今天打听时才知道要截止了，比往年少了好几天，天黑之前必须赶到。”

微生曦：“拿走啊，”拉着钟离月开始表演乱转。

钟离月：“哎呀，这边呐。”

殷兰修在后面牵起了苏重宁的手，悄悄在她耳边说：“很美。”

苏重宁轻笑，“快点，抓紧时间。”

她走得飞快，殷兰修追着，乐此不疲。

四人还是很准时的，踩点到了。

在书院大钟撞的最后一下，他们踏进书院，高喊：“我们报名。”

登记的人看了眼手边的一炷香，话音落，燃香灭。

“行，算你们走运，最后一刻。”

钟离月拿出腰牌，“我本是太清书院学生，在外游历一段时间，这是我的朋友们，听我诉说书院后，很感兴趣，决定加入。”

登记的点点头，“师姐，”摊开纸，“报上名来，个人基本信息，虽然师姐可能说过了但我还是要提醒，报了名，不一定能过，加油。”

苏重宁化名牛大奔。

殷兰修，羊大白。

微生曦，朱小鹰。

四人说出信息，就在要给他们发腰牌时，一个娇蛮的声音横插：“等等！”

是翁有晴。

四个人脑海里都盘旋着一个词：阴魂不散。

表情也显而易见的不好加烦闷。

翁有晴翘起下巴，鼻孔对人，“想不到吧，还是我，你们现在一定在心里后悔得罪我了吧。”

微生曦：“啊呸，你就是个屁，装到老娘面前了！”

钟离月，苏重宁，殷兰修三人对看，这翁有晴是见过他们的，那遮起来就没意义了。

怎么办？

钟离月上前一步，“翁小姐，我们是西寒古部族的，你可否……”

“呵，”翁有晴打断，“我管你们是谁，无名小卒，”

钟离月放下心来，无名小卒就好，太清书院闭塞又自信，向来对外界，修仙界不太关注，院内多是一些避世之人，为保安全，这个翁有晴后面还是得处理一下。

翁有晴走近几步，掀开记录簿，看到登记的名字。

牛大奔？

羊大白？

朱小鹰？

翁有晴毫不客气地大笑，“你们部族是养动物为生的吗，是不是牛啊，羊啊，猪啊养得格外好，所以都忍不住拿这些取名字，我还真没说错，一群土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