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想吃就打破原则,这我不干,这件事情吴淇是受害者,我虽是被人陷害,但也差点成为加害者,算不上救他。没有合适的理由,我没道理受他恩惠。”
柳伶舟忍不住笑了,“不过一块栗子糕,算什么恩惠,你还是……”
“嗯?还是什么?”
柳伶舟将嘴边的话吞下,摇了摇头,“不必这么生分。”
苏重宁:“人和人的关系总是微妙难以捉摸,我不想徒增一些麻烦。”
柳伶舟赞同:“如此也好,只是那吴淇是吴千盛唯一的儿子,你刚进书院,和他成为朋友,或许对你有好处。”
苏重宁勾着自己的短剑,眉头挑了挑:“这是什么理论,我想要的都可以凭我自己拿到,不用借助别人。在我这里,或许他做不到,但我都能做到。和我的朋友是谁的儿子没有关系。”
永远那么自信,柳伶舟在心里想,想做到这样,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超过这样的人,她想不出来。
想着想着,一个学子直接撞上柳伶舟,他手里拿着的荆棘草将她的手拉出一个大口子,她身体往边上倒。
苏重宁眼疾手快,下意识扣住了柳伶舟的腰。
好细!
苏重宁摇了摇脑袋,想什么呢,转头一看,柳伶舟的血打湿了袖口。
那学子很惊恐地停住,“柳夫子,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送你去医馆吧。”
苏重宁看见柳伶舟的血飙出瞬间,她用双手捂住耳朵。
苏重宁一瞬间怔愣在原地。
很多年前,苏重宁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师妹,她黑黑瘦瘦,看起来面黄肌瘦,很不好看。
楼景河说,那是你师妹,你要好好对她。她走到尚枝如面前,指着她问师父,她为什么这么丑?楼景河呵斥了她一顿,随即说,以后会变好看点的,不准胡说。
那是她第一次见尚枝如。
她年轻气盛,已经初露天才的苗头,而尚枝如名不见经传。一开始,她们就不再一个平等的关系中。
尚枝如怯生生看着自己,听到师姐说自己丑时,眼睛里冒出泪花,她想跑开,却转身摔了一跤,磕在脚边锋利的石头上。
苏重宁下意识去扶,却见尚枝如捂起了自己的耳朵,仿佛这样就不痛了。
她扯过她受伤的手,“不要这样,我给你上药去。”
尚枝如哭着摇摇头说:“母亲就是这样说的,捂起耳朵就不会痛了。”
苏崇宁觉得她傻的很,又着急她的伤势,忍不住大声了一点:“痛不痛你自己感觉不到吗!掩耳盗铃,快跟我上药去。”
……
再回神,柳伶舟却早早地放下手,苏重宁哑着嗓子问她,还是先关心她的伤势,“没事吧,”她撕下自己的黑袍,包住了柳伶舟的手。
柳伶舟笑着对学子道:“无事,我自己可以处理,你快去把这荆棘草交了吧,是你的作业?不要耽搁。”
学子露出感激地表情,“是的,谢谢夫子,夫子人真好!”
苏重宁从腰间拿出殷兰修配给她的药,柳伶舟打趣道:“这里人来人往,去我那里吧。”
苏重宁拿着药点点头,柳伶舟的血止住了,在路上,苏重宁犹豫再三,问出口:“柳夫子,你为什么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欸,”柳伶舟拉住上台阶时一脚踩空的苏重宁,“小心!这是我的住处,进去吧。”
两人坐下,柳伶舟问:“你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