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乍一抬头，竟然全然没有眼球，一双眼只看得见白，瘆人惊慌，她的身体扭曲，还发出着清脆的骨裂声。

恐怖至极！

苏重宁摸向腰间，拿出一粒解毒丹，撬开她正在龇牙咧嘴的口，喂了进去，迅速捏住她的脖子往后一仰，咽下去。

女子不动了，片刻后，她恢复正常，眼神清明，她奇怪地看着苏重宁：“重学子，你有什么事吗，为什么在我屋中？”

“你，你服用洗髓液，有不良反应，你自己没感觉？”

女子一笑，坐了起来，“重学子，我服用洗髓液已经很多年了，每年忌日都会发放，那都是正常的现象反应，你服用就是了。”

“每次用完，我都觉得自己的身体更加轻盈了，思绪灵敏，真的是个好东西！”

苏重宁一咽，她没有看到自己刚刚自己可怖的样子，只会觉得服用后得到好处，所以苏重宁现在和她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

所以她道：“不好意思，我刚入学，对这些还并不了解，打扰了，”说完退回自己的房间。

传音海螺投射出四人的脸，他们都会回来了。

钟离月问：“那药真的有问题吗？”

苏重宁沉凝：“大家应该遇到了一样的情况吧。”

殷兰修沉默片刻，“和传统的不同，经过改造，竟然会洗涤人的识海，我猜测，是因为计量不大，开始使用只会觉得思绪清明，使用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服用者很有可能会丧失自己的灵智。”

他顿了下，说出了自己可怕的结论，“成为没有灵魂的傀儡。”

苏重宁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攀附在她的脊椎骨上，久久挥之不去。

这意味着什么呢？

太清书院多年来，利用学子对窦院长的崇敬之情，勾起他们想变得更强的愿望，从而心甘情愿地服用洗髓液，无一幸免。

怪不得，苏重宁心道，她还奇怪为什么会选择在院长忌日这天发放洗髓液，真是其心可诛！

她目光陡然一转，转向钟离月，严肃道：“你之前没用过吧？”

钟离月心里一暖，摇摇头：“放心，我出去很多年，在我在学院这些年，没有这样的习俗。”

苏重宁沉沉道：“这水也太浑了，这是打算，做一个傀儡大军吗，苍迦和书院高层达成合作，利用无辜学子……”

殷兰修：“我们最好一年内解决这个危机，学子们挺不过明年的坎。”

苏重宁咻得收紧手心，眉头缩紧，“相信我，我一定会揪出书院内的败类，断了苍迦这条路，阿月，如果有机会，可以反向打探那边的消息，但以自己的安危为先。”

钟离月笑了，“我知道。”

一瞬间，昨日的玩闹消失不见，只剩下压力和紧迫。

次日。

柳伶舟的课，半晌，都无夫子进来。

学堂内，有人小声议论着，“柳夫子怎么还不来？”

“出什么事了吗？”

苏重宁侧耳听着，不动声色地扭了扭身子。

“我听说，昨天柳夫子到吴夫子那里大吵了一架，动静可大了，最后司夫子，还有有些权力的夫子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