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重宁猛地回神,殷兰修慢慢道:“现在的你,心事越发重了。”
“没办法,我不找麻烦,麻烦也总是自己找上门。”
苏重宁纤纤玉手,抬起,扶眉,“很美,师兄画的,比我好很多。”
殷兰修笑起来,“明日,我该启程了。书院的变化你也看到了,阿宁,我永远尊重你的选择,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而你可以自由地做选择。”
苏重宁安静下来,这次她真的不知道相信谁,“我已经通讯十方宗,他会去寒境支援我,还有我会再在书院中打探消息的。”
两人温热的手十指紧扣,将温暖带给对方,苏重宁,“信我,就算我死,也不会上你们有事的。”
殷兰修笑着看着她的眼睛,里面全是坚定。
苏重宁离开殷兰修的房间,返回路上,看见一条岔路,是通向夫子的住处,顿了片刻,拐了进去。
在此敲门,这次打开房间的人是柳伶舟。
苏重宁在书院中唯一比较相信的夫子就是柳伶舟。
柳伶舟对她屡次出手相助,仗义执言,所以考虑再三,她还是想问下书院的情况。
柳伶舟有几分惊讶,“重姑娘怎么来了?”
苏重宁笑道:“有些问题想请教夫子。”
柳伶舟略微迟疑,眼睛深处有些晦涩,但笑意明媚,“快进来。”
两人坐下,柳伶舟还为苏重宁倒了一杯茶,苏重宁手捂着热茶,“夫子,最近书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怎么觉得来了很多不认识的人。”
“确实是,”柳伶舟心里暗笑,“不过那些人都是以前吴千盛夫子的学生,最近回校,可能过了考核要留校吧。”
柳伶舟答得漫不经心,并不在意,苏重宁心里咯噔一下,吴千盛?
那吴淇呢。
他拿到了献祭的方法,等于他父亲也知道了,苍迦也知道了。
所以啊,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安插人手,可这也太着急了,这么明显,是手上有什么秘密武器,还是真的自信。
苏重宁想着,回去还是得在和钟离月聊聊,上次匆忙总是有些事情没有说的太清楚。
苏崇宁转移话题,又看见了柳伶舟桌上的雕塑,上次没细看,这次一看才发现,真的很精致。
柳伶舟在边上解释道:“自己喜欢,随便弄的。”
“柳夫子谦虚,您不仅软剑耍的好,连雕塑也很好。”
“是吗?”柳伶舟不经意地反问,“可我觉得不好,不够好。”
苏重宁理解,“我有时也觉得自己的剑不够好,所以勤加练习,或许会更精益。”
“我还以为重姑娘一直很自信。”
“怎么会。”
苏重宁笑笑。
柳伶舟笑中带着苦涩,所以你当年的自信是建立在我这只丑小鸭身上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