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看着苍迦,像一只野性的狼,终于被激发了血脉。
现在他不是那个爱玩笑的少年,他从来想不到,他一个错误的决定竟然会夺走师姐的性命。
那是他最爱的师姐啊!
而苍迦高高在上,对多死一个少死一个人,似乎并没有多少在意。
他神情淡漠,只轻轻道出了一句:“怎么又跑上来一个送死的?”
傅闻雪瘫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止。
她的眼睛是转向裴子铭的,她在用眼睛传达着:别怕。
恍惚间,当初东夷灵船上,少年鲲鹏之志,好像在此时有了映照。
裴子铭说他想成为大英雄。
而傅闻雪说,她想成为他们所有人的后盾。
所以他她为他死,好像是早已注定的。
裴子铭的嘶吼声穿过云层,仿佛驱散了弯月前的阴云。
有人听到了他的呼喊,苏重宁迟迟赶来,只见倒在早血泊中的傅闻雪,她心一颤。
楼景河紧急向她传消息说,傅闻雪和裴子铭全部消失不见。
她着急寻找,却终究是晚了一步。
楼景河和十方宗的人也随后赶到。
看着眼前的惨剧,众人不由得心一痛。
所有的计划都在被迫提前,他们也提前和苍迦交锋了。
苍迦看着眼前忽然出现一片乌压压的人群,低头笑了。
“等了你们那么久,怎么现在才舍得出现?”
他语气不羁,对人命的漠视显而易见。
苏重宁冷漠地看着他,眼里的锋利好像想要将他刺穿一样,锐利而又深沉。
“苍迦,你真的是该死。害了那么多人,一点懊悔之心都没有!”
苍迦无辜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人,“这两个是他们自己送上门的,我可没想动手,难道鱼肉都送到我的案板上了,我还不能下刀切了?”
“呵,净是歪理。”
苍迦也没心思跟她废话,他要见苏重宁的目的也很明显。
他褪去玩笑不羁的语气,声音变得幽冷阴暗:“钟离院,你把她带走做了什么?”
苏重宁皱起眉头,“我带走她?不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的吗?”
“你放屁!少敢做不敢当了。”
苏重宁被激怒,“我敢做不敢当?柳伶舟亲自带他她来的东夷,你们自己内部不和谐,造成了分歧,现在要把这锅扣到我头上吗?”
苍迦张了张嘴,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钟离月是被柳伶舟送过去的。
那就解释得通了,归葬崖的结界是当年他和柳伶舟一同设立的,旁人根本无法打开,就算是苏重宁也很难做的到。
“我现在不管是谁送她去的,她现在哪里?”
“你把她还给我!”
提到钟离月,苏重宁刚刚的愤怒陡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沉默。
良久,她轻声道:“我将她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