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知行先退下了，其余人就算再好奇，也没敢围上来问。

姜笙又跟着霍楚洲逛了圈，应付这样的场合是真的累。

七爷也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于是寻了个借口，让她先溜了。

El紧随其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姜笙。

“夫人，我想到了，那年我四妹求娣5岁溺水身亡了，这是意外，算异常吗？”

El是长女，关秀芹生完她后，又陆续生了5个女儿，父亲在村里几乎抬不起头来，对关秀芹越来越差。

爷爷奶奶更是让父亲直接休妻再娶生儿子，坚决不能让李家绝后。

关秀芹在公婆丈夫那受气不敢反抗，憋了一肚子气全撒在几个女儿身上，认为是她们不争气不带把，她才会被公婆丈夫欺负的。

El想到以前的日子，饿肚子就算了，还每天干重活，干不好还得挨打。

四妹当初5岁时，就要洗全家人都衣服。

天寒地冻的，四妹又冷又饿，手脚生冻疮，却还得在河边洗衣服。

一个不小心摔进河里，死了两日才被发现，整个小人儿都泡发了！

当初El哭得撕心裂肺，她想把妹妹下葬，但爷爷直接用一张破席子把四妹卷起来扔后山。

她想去找回来，却被父亲捆起来打了顿，五妹六妹还小，吓得嗷嗷哭，关秀芹像提鸡仔一样提着她们的小手臂狂揍。

El为了保护俩妹妹也被打得奄奄一息，再加上当晚大雪封山，等雪停积雪再化开，已经是好多天后了。

四妹……早就被野兽蚕食得骨头渣子都没剩。

想到这些，El用力咬着唇，豆大的泪珠不断落下，双手死死地捏紧。

“都是我没用，我没保护好她们。”

姜笙抿了抿唇，扎心道：“你应该不止死了一个妹妹。”

El瞳孔剧烈颤动：“是的，除了我，我五个妹妹都没了。”

四妹死后，关秀芹就怀孕了，全家都很紧张，说这一胎肯定是儿子。

关秀芹也终于过上了高贵孕妇的生活，不需要干活，每天就躺在床上喝奶粉养胎。

要知道以前她怀孕一样都得干活，从来没试过像这样舒服的。

再后来，六妹一岁半高烧不退烧死了，五妹3岁跑出去玩不见了，他们说是被人贩子拐走了。

剩下的El和二妹，三妹都生活得水深火热。

后来她跑了，功成名就后再打听二妹三妹时，得知她们未成年就被关秀芹卖了拿彩礼养李志宝。

二妹死于难产，当时才19岁。

三妹被丈夫家暴，被打流产几次后，精神受到重创疯了。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里，拿菜刀把丈夫砍死后自杀了。

El气红了眼，眼泪像决堤了一样疯狂涌出。

“我想报仇，但我又一直做梦，我梦到几个妹妹都让我远离这个家，不然我也会死的。

确实，我一靠近老家，我就浑身难受，无法再前进一步，但我不信邪，我觉得这是我的懦弱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