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是不打算还钱咯？”

宋时冷眼看去，顾辰刚才才振作起来的气势，一瞬间又消失殆尽。

他皱眉道：“小时，除了钱，我们之间就没别的可以说了吗？我们青梅竹马二十几年，在你眼里还比不上这点儿钱吗？”

“我在跟你谈钱，你别跟我谈感情。”宋时并不吃他这一套，吃完手里的橘子，嗤笑道，“你要是能还钱，你我这青梅竹马二十几年的时间还能说道说道；但你要是还不了钱，我也不介意再当一回黑心肝的讨债鬼。”

宋时说着，擦干手向上撸了下袖子。

顾辰心底发慌，生怕她再打他，连忙求饶：“我还钱我还钱！我现在就给管家打电话，让他去拟合同。”

一个小时后，顾辰口中所说的管家就推门而入。

一见宋时，他就没有好脸色：“你送给我们少爷的东西，怎么能说要回去就要回去？”

“我乐意。”宋时唇角勾起，“我的东西，想给哪条狗也得看我自己的意思，不听话的狗，当然也不配得到。”

刘管家脸色铁青，顾辰脸色也不见得多好看。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被宋时当面儿指着鼻子被骂作是狗。

但偏偏，他打又打不过，横又横不过，只能忍气吞声。

“刘管家，把合同给她。”

刘管家冷哼一声，鼻孔翕动，不情不愿地从公文包里掏出来刚打印出来的四份合同，“啪”地摔在宋时面前的桌上。

宋时没急着签字，慢条斯理地翻看着合同，检查每一项条款。

顾辰脸色沉沉，打量着宋时。

他总感觉眼前这个宋时，和他以前认知里的那个宋时太不一样了。

以前的宋时，满眼都是他。

不管什么时候见到他，总是笑语盈盈，温柔小心地讨好，哪怕被他甩了冷脸，也只会自己舔干净伤口之后再来舔他。

就像一只癞皮狗，任他怎么踹都绝对不会离开他，事实上，顾辰也是一直这么笃定的。

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眼前这个宋时，她明明还是在笑着，但强势，张扬，明媚。

是实打实的黑心肝，让人又恨又怕，偏偏又挪不开眼。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里一片澄明，再也看不见半点儿自己的身影。

联想到上次在外面看见那个开摩托带他的男人和开黑夜之声的那个男人，顾辰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宋时身边其实也围着不少追求者。

她确实长得漂亮，身材高挑，能力也很出色。

很早之前，仅是在课题组，就有不少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