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得会听见你认输。”周越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恋恋不舍地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揪下,攥在手心,揣进自己的兜里,带着她往外走。
宋时没挣开,安安静静地跟着他走。
电梯门缓缓关闭。
周越凝眸盯着不断下降的数字看,突然出声:“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你亲了我,我亲回去。”宋时抿抿唇。
唇齿间似乎还残留有他身上的橙花香。
她道:“很公平。”
周越被她这副做什么都不肯使自己处于下风的好胜心逗笑了,宠溺又无奈地摇摇头。
散漫地舔了舔唇畔,意味深长地附和了一句:“确实很公平,你下次还可以再公平一点。”
顿了顿,周越又问:“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宋时心跳慢了一拍。
她仰头觑着周越,后者垂着眸,神情散漫,看不出来情绪变化,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又似乎是在等她的回答。
宋时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对周越是什么样的感情。
不排斥他的靠近,也不抵触他的亲昵,甚至于如果可以,她很想沉溺在刚才的吻之中。
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行。
她不可以这样。
像那个人一样,等她彻底放下戒备和警惕学着靠近他,他又会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抛弃,并用背影告诉她,不用追。
因为害怕看见花落,所以也不想期待花开;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也害怕开始。
宋时收回视线,声音淡淡:
“唇友谊吧。”
周越笑笑没说话。
他兀自张唇,无声地呢喃回味着宋时的话,也不知是自嘲还是在同宋时说话:“纯友谊,挺好的。”
有什么情愫在两人间悄悄流动,变换。
却默契地,谁也没有开口戳破。
回去的路上,宋时戴着头盔,双手插在周越两边衣服的兜里取暖,额头顶着他的后背,避风。
寒冬深夜的冷风刺骨,将羽绒服吹得鼓包。
周越放慢了车速,慢吞吞地载着宋时往前。
有车从身侧呼啸而过,却在和他们并排行驶时,放慢速度。
车窗被摇下,露出来两张熟悉的脸。
萧鹤川的一个朋友瞥了一眼机车上的两个人,幸灾乐祸地同他道:
“萧少,你看,怎么会有人这么蠢,宁愿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哭,也不愿意坐到玛莎拉蒂里笑?”
“这谁知道呢,好歹也是宋家曾经的大小姐,现在却眼界狭隘到这种地步,啧啧,难顶。”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小,但都被冷风吹散,送到宋时的耳中时,只剩下一片微不可察的狗叫。
是以她也并没有扭头去看。
车上的几人讨了个没趣,讪讪地扭头去看萧鹤川。
后者冷着一张脸,摇上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