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双手插兜站在一旁,看着伯恩山犬的呼吸渐渐恢复,眉眼间藏不住担忧。
“今天多谢你了。”宋时对傅雪生道,“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们,实在抱歉。”
“没事的老师,您不来找我,我才应该担心的。”傅雪生起身,将空软胶管扔进垃圾桶,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睛,温润地看向宋时。
眼睛中写满了思念和担忧,还有某些纠缠在一起的,看不出来的情绪。
“我还以为,您不想见我,是在生气。”
宋时垂眸,没有应声。
伯恩山犬渐渐恢复了生命体征,缩在沈季白怀里睁开眼,宋时对他说:“小白,你先带它回车上,我等下就过来。”
“好。”
伯恩山犬虽然从生死关头走了过来,但还没完全恢复,只能继续由沈季白抱到车上。
周遭没有别人了,傅雪生才走近宋时:“老师,其实上次我在医院的时候,见到你了。”
“只不过你没认出来我。”
当然,他也没认出来她。
“挺巧的。”一面对自己从前的学生,宋时就忍不住换上老师的架子,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白大褂,以及胸前的医生铭牌,问道,“你现在在这里,是成了一名医生?”
“是的。”傅雪生乖巧点头,又想起来什么事,继续说,“对了老师,您上次在医院来看望的,是您在这个世界的家人吗?”
“不算。”宋时摇摇头,“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以后再和你们慢慢解释。怎么,你说这个,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前段时间,罗红女士出院了。但是宋志成先生却因为心脏病发作被送进了医院,目前还没醒过来。”
宋时了然地点点头。
难怪最近宋朝都没来找她麻烦,原来是被家里的事给绊住脚了。
“好,我明白了。”宋时道,“宋志成那边你自己按医院的规章制度来就可以,没别的事的话,你们就先回去吧,今天晚上的事还是多谢你们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请你们吃饭。”
“我也可以蹭饭吗老师?”裴知聿举手凑到宋时和傅雪生中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可以。”
和傅雪生两人分开后,宋时先开车送沈季白回宿舍。
伯恩山犬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却因为一整天没怎么吃饭,怏怏地趴坐在副驾驶位上。
宋时抱着它下车,进了宿舍楼,上到5楼。
502已经熄灯了,温酒和顾时宜似乎都睡了。
宋时关上门,回房先给伯恩山犬喂了狗粮和罐头。
刚才还神色怏怏的伯恩山犬很快就恢复了精神,一身的精力无处撒野,不是歪头啃床柱,就是哼哧哼哧甩着尾巴往宋时身上扒拉。
宋时将狗粮盆收拾好,松开挂在伯恩山犬脖子上的绳索,开了房间门,径直向顾时宜所在的房间走去。
伯恩山犬粘人得很,立刻屁颠屁颠地跟过去。
宋时在走到门口时,边活动着手腕,便向后退半步,对伯恩山犬比划了一个“坐”的手势。
伯恩山犬乖乖照做,脑袋转向房门,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
宋时抬脚,猛地踹开房门。
“去!”
一声令下,伯恩山犬如脱弦的箭,“咻”地飞进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