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的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她的预料,宋时的脑袋里乱糟糟的,脑中又忍不住回想起今天在研究中心听到的那句话。
“他不会对老师动手。”
周越不会对她动手,为什么?
傅雪生又是怎么知道的?
真相扑溯迷离,宋时一个脑袋两个大,以至于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开门,就被周越双手捧住脸。
宽厚炙热的手掌紧贴在她的脸颊,轻轻揉捏,周越低头,眼中笑意若隐若现,说出来的话确实欠儿欠儿的:
“昨晚又熬夜了?这么大的黑眼圈儿,你是准备去动物园当熊猫?”
他身上穿着咖色的羊绒大衣,脖子上散散地围着一条墨绿格子条纹的围巾,也许是外面下了雪,他的发顶和肩头都残留着白色的如絮状的雪花。
宋时无力地白了他一眼,抬手扯开他的手。
周越顺势拥着她进来卧室,后脚轻轻一带,又重新将卧室的门关上,压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床的边沿,一副不容拒绝的语气:
“时间还早,现在上床补个觉。”
宋时没动,周越弯腰同她对视:“怎么,要我陪你?”
“也不是不行。”
自顾自地说着,周越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轻车熟路地从宋时的衣柜里拿出来套自己的家居服——从复合那天起,他就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到了宋时的卧室。
双手掖着羊毛衫的下摆要换,扭头又发现宋时双目无神,仍在直勾勾地看向自己。
周越这下总算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走过去手背在她的额头上贴了贴,温度不高也不低,不像是发烧了的样子。
周越眉脚微蹙,收手时却突然被拽住手,宋时眸光微动,又重新恢复了光良和神采,好像刚才的无神和发呆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宋时抬脚上了床,“你就坐这里就行,我浅睡一会儿,不会太久。”
声音沙哑。
周越眼中一闪而过心疼,便顺着她的动作坐下。
也许是真的太困了,宋时沾枕头就睡。
呼吸绵长匀称,紧闭着的睫羽随着呼吸的起伏而上下轻颤,双手拽着他的手,白皙匀长的手指和他骨节分明青筋遍布的手背交叠在一起,像是抓紧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
周越小心翼翼地抽出来只手,将被子向上提了提。
手指落在她的颈侧,停顿了片刻,便又轻柔地落在她的鬓角,勾起一缕碎发别到而后。
说是浅睡一会儿,宋时这一觉却是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
懊恼地将手机扔到一边,宋时忍不住剜了在一旁笑得肆意的周越:“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太沉了,很难得。”周越笑道,“私心做祟,就没叫醒你。”
眸光清浅又潋滟,爱意渐涨毫不掩饰。
宋时眼皮子一跳,慌忙打住话闸,一边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不要被他的伪装给骗到了,一边又从衣柜里翻出来衣服,将周越从卧室里推出去才换了衣服。
也来不及再用午饭,冬日天色黑得早,宋时换好衣服就带着周越开车去了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