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凌住的是单人病房，门口有两名警卫站岗。
“林科长！”两名警卫打招呼。
林旭现在还没正式调岗，所以他还是这些警卫的上司。
“我想进去看看华长官。”
两位警卫没有多问，就开门让林旭进去了。
华凌躺在病床上，正在用平板电脑查看什么东西。
察觉到有人进来，她转头一看，笑道：“原来是小林啊。不，现在要改叫林科长了。”
“华长官，你还是叫我小林吧。我只是临时顶替你的职位，帮忙管理一下保安科。”
“我又没生气。我不在的时候，当然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站出来补上我的位置。你挺合适的，虽然你也还算是个新人，不过你的功绩有目共睹啊，保安科的人都服气有功绩的人，他们应该没给你找麻烦吧。”
“保安科的成员都很好，工作认真，都是华长官平日训练有素，才把他们培养成这样。”
林旭岔开话题。
“华长官，你身体怎么样？你回来就说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华凌抬了抬左边胳膊，然后旋转起来，做出了一个正常人做不出来的一个幅度。
“现在左手和左腿也变成了机械义肢了。哎，说起来真丢人。当时是我开车，真是大意了，那两架无人机打爆车胎，我没能将车控制住，让车撞坏栏杆冲下了山。不只我受伤，同车的几名警卫也被连累了，他们也都换了机械义肢。”
“华长官，这不能怪你，碰到那种突发情况……”
“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我都习惯了。又不是第一次。”华凌微微一笑，“还好有你这些年轻人在，最后事情才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要是当时在的话，我也没什么更好的方法。”
林旭坐到旁边到椅子上。
“我已经做过交接工作了，接下来保卫科长的职务应该会由刘奇来当。”
“我都听说了，是因为你要被调到月球基地吧？”
“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营地里每个人都知道，医生和护士也知道了，是她们告诉我的。你现在可是名人啊，你的新闻一出就可以传遍千里。”
“其实我不想去的，不过抽签抽中了，那也不能反悔。”
“舍不得这里？”
“有点。”
“我个人还是支持你去月球的，你还年轻，多经历一些没经历过的事情，对你来说是好事。说不定过几年，你就是月球工程队的一把手了。”
“应该没那么容易吧。”
“未来的事情，一切皆有可能。半年前，你初来乍到的时候，我也看不出你小子在半年之后有资格顶替我的职务啊。”
“这么说也是。如果是半年前的我，有人告诉我，我不久之后可以当保安科的科长，救援队的队长，我也觉得是天方夜谭。”
“月球那边也会有不可预测的危险，不过我相信你有能力应对。要不是我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也想占一个名额。”
……
从病房出来，和华凌谈过之后，林旭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
大概只有过来人，才能散发出这种润物细无声般抚慰人心的能量。
既然来到了医疗中心，当然要顺便去看看辛颖。
辛颖这个时候应该在急诊科。
林旭到了急诊科的诊室，果然看到了她。
这个时候急诊科只有一个女病人，似乎左臂受了外伤，辛颖正在拿纱布在跟她包扎。
她背对着林旭，没发现林旭进来。
那女病人认得林旭，小声说道：“辛医生，林队长来找你了。”
辛颖猛地回头，喜逐颜开。
“你怎么跑来这里？”
“我看探病的，华长官回来了，然后顺道来看看你。”
“我还在工作呢。”
“我知道，我就看看。你忙你的。”
等辛颖包扎结束，她将那个病人送进隔间躺下来休息，叮嘱她失血过多，腿脚会发软，容易头晕摔倒，最好睡几个小时再离开。
辛颖去洗手池前用消毒液洗了洗手，然后回到治疗室，发现林旭还在。
“还没走？”
“准备走了。”
“有话要说。”
“下午六点，救援中心会给我办一个小型的欢送会，你要一起吗？”
“不了，那边没几个认识的人。”
“那晚上……”
“干嘛，你又不想回星营过夜？”辛颖有点脸红起来，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我想接你到星营。”
“我今天八点下班。”
“收到！”
之后，林旭驱车回到星营，直接来到总队长的办公室。
西山燕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办公。
“小林，交接工作都完成了吗？”
“两边都完成了。”
“这种事情在电话里就可以讲。你特意过来一趟，应该不只是为了汇报这个吧？”
“呃，我想问一下，西队长，你办公室是不是有可以打去月球基地的卫星电话？”
“有。”西山燕指着墙角一个小小的玻璃隔间。“里边可以直接打，隔音很好，外边听不到。你自己过去吧。”
“你不问我打去月球干什么？”
“我不过问。”
见西山燕这么爽快，林旭说了声“谢谢”，然后大步流星过去，进入隔间关上门，按照之前问来的号码打给月球基地的人事专员。
“你好，我是昆仑山一号工程队的队员林旭，我有个问题想要咨询。”
“我是一号工程队月球分部的人事专员，林香玲，有问题请说。”
“我想问，夫妻二人，其中一方在月球工作，能不能申请让另一方也跟着到月球一起居住生活？”
“哦，这个问题啊，按规定是可以的，只不过有个前提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必须有合法的结婚证书，只是办过婚礼的不算夫妻关系；第二，工作的那一方，至少要在月球工作半年，才有资格提交这种申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没、没有了。”
结束通话后，林旭许久都没有从隔间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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