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儿听他这话表而且实际上就是在讽刺她们没有能力还要硬头皮往墙上撞,不自量力。
句句没嫌女子,又句句在提女子。
或者说,是在暗讽她柳飘儿,能力不够。
柳飘儿哆嗦着嘴唇,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宋老板看她动摇得厉害,又将桌上的红印和契约书往她的方向推了推,“就算不开这个铺子了,我们宋记酒楼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该有你们的一份绝对不会少。我和田老板是旧识,相信她也是这样想的。”
柳飘儿眸色颤抖,咬牙抬手。
“换句话说,若你不能代表她,又何必提前来找我?就算你到我们宋记酒楼做事,这之后也不会影响田老板在我们酒楼这里的身份地位,也能为她减轻负担,不是两全其美之策?”
见她犹豫,宋老板眼神闪了闪,又添了把火。
“宋老板说得在理。”
包间门被猛然推开,随即是田半夏含笑的声音响起。
宋老板和刘片儿的神色皆是一顿。
在看到田半夏之际,柳飘儿肉眼可见的快速红了眼眶,“东,东家,你怎么……?”
“小叶是个老实孩子,你让她撒谎不如让陈久来。”
田半夏视线扫过桌上的合同和那叠满是赤字的纸张,眉头跳了跳。
还挺下功夫。
柳飘儿后知后觉的白了脸色,收回手猛然起身,慌乱的神色在他脸上一览无余,好像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子。
“近日的你们铺子上的盈亏都在这里了。我也是担心最后不可挽回的局面才提说要买下铺子,还以为她能做主,就没通知田老板,看样子好像是我多管闲事了?”
宋老板同样是敛了笑容,清了清嗓子,慢悠悠的说着,视线在田半夏两人身上打转,在她火气冒出来之前指了指桌上厚厚一叠的纸张。
田半夏心里确实窝火,前面铺子有苏锦绣那个恋爱脑捣乱,这后面还有人偷家。
想挖他家伙计的墙角,怎么能不气!
听到宋老板这故作无辜茶里茶气的发言,田半夏皮笑肉不笑,“俗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宋老板既称我一声田老板,还是朋友,于公于私,我什么时候让宋老板吃过亏?不过……”
“飘儿你想到宋记酒楼干活吗?这里的待遇月钱确实不错。”
突兀的转折让一站一座的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就见柳飘儿瞪大了眼睛摇头拒绝,“我们母子的命都是东家给的,我生是东家的人,死是东家的鬼!”
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看柳飘儿义正言辞的样子,田半夏也没纠正她,笑意吟吟的看向宋掌柜,“既然这样,我在外听了宋老板侃侃而谈的一番话也如提壶灌顶。这本金,就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