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是益宝堂的大夫罗老,不过这不重要。”大夫简单自我介绍了一句,眼神满是期待地盯着田半夏,恨不得将她盯穿,“敢问夫人,这针法从何习得,师从何处?”
自称罗老的大夫一连串地发问,大到查户口,小到将她刚刚针法当中的几个错误给摘了出来,甚至还全然一副专心请教的模样,吓得田半夏想后退,又被他真挚的求学态度问得愣在原地。
阿武那边因为药效原因昏倒,阿秀时刻准备着,见状上前扶住了他。
田半夏同样是回过神,随意的敷衍了几句后就招呼几人要离开,身后依旧传来罗老硬朗又真切的邀请。
“这位夫人之后若是有兴趣可以随时来益宝堂,夫人天赋异禀,若是有心钻研岐黄之术,老夫随时欢迎!”
跟着罗老的药童不解,平日里他看个病人都没好脸色,甚至就前段时日去苏家也是没个笑脸,今日怎么如此积极?
话一问出口,就被罗老敲了脑袋,压低了声音,“刚刚那女子用的针灸之法是祖师爷那套排毒清心的法子,那本残页现在就在咋医馆做镇店之宝,一直缺一半,刚才我瞧着那女子用一套针法下来行云流水,明显是完整的针法,那人到底是谁,如此不简单……”
罗老捋了捋胡子,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田半夏的背影,直把她盯得直冒冷汗。
不会是看出她是半罐水了吧?
她这点排毒按摩的一套下来也是以前军医的时候跟着老前辈学下来的,当时还少不得挨骂,最后只学了老军医的三成功夫,他就因为流弹误伤而惨死在那数百场战争中的一次。
田半夏抿抿唇,可能是刚刚的针灸,又或者是回忆的往事,疲倦和无力涌上心头,直到手被温热干燥的气息包裹,才堪堪回神,抬眸就迎上一双深幽关切的黑眸当中。
“夫人,你还好吗?不然我去和李捕快说一声先直接回铺子休息,去衙门录供词的事情日后也不迟。”
田半夏看着男人被捕快扭手臂提溜着押着回衙门,摇了摇头,她还要确定一件事。
高长功见状也没多说,只是又拜托李志先将两个孩子送回去,顺便就向铺子那边报个平安,让陈久去看看点三小只。
李志爽快答应派了个人过去,而田半夏等人跟着回衙门。
而当他们录完供词,已经日头偏西。
今日是要宿在镇上了。
田半夏心里还在犯嘟囔。
送他们离开的李志终于是憋不住话,叹了口气,“那男人叫谭菜,确实是那两孩子的爹,前些日子还因为孩子失踪报过官,就是你们那事儿没多久,但碍于这谭菜一直嗜赌如命,之前还差点卖媳妇儿,在官府有备案,不是个好人,这俩孩子恐怕也是没办法才逃跑。”
李志简单说明两个孩子的情况,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口相劝,“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田老板,这事儿,还是不要多管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