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天狗武士漂浮在半空中,覆盖着天狗铠甲的手臂只在空中虚握一下,一柄缠绕着雷光的巨剑便突然闪现而出,独属于须佐能乎的威压仅仅是不经意间的溢出,都能令在场的人呼吸一滞。
站在须佐能乎头部的幕僚轻轻摇了摇头,也是有些感慨。
“虽然你的剑与我那位故人有几分形蕴,但是说到底还是差了些意蕴。”
说着,须佐能乎手臂轻抬,剑刃高高举起,对准半空那柄巨大的剑锋砍去。
“先睡会儿吧……”
“嘁……”
彦卿冷哼了一声,同样控制着巨剑朝着须佐能乎刺去。
“轰!”
两柄巨剑在半空中相撞,巨大的威力在半空中掀起了阵阵音浪,一道看不见的冲击波瞬间覆盖了整个接泊港口,就连一旁的丹炉都被吹得东倒西飞的。
“小心……”
在最下方观战的丹恒轻喝了一声,随后下意识地在自己和刃的周身凝结出了一层水壁,凭借水壁弹开了这股冲击力。
“……”
刃怔怔地盯着自己身上覆盖着的水壁,有些小心地伸出手,感受着这水壁的触感,眼神有些复杂。
“呵呵……”
突然,刃轻笑了一声。
“我承认,你说的对,你终究不是他啊……”
声音不大,但却很清晰地传进了丹恒的耳中,此时刃的语气不复以往的阴沉,反而带着些许释然,一如曾经的温文尔雅。
看着头生双角的丹恒,刃又苦笑了一声,如墨般长发上的黑色,在此时如同纸屑一般寸寸崩碎,随后在飘散在了空中。
此刻的他是追寻了百年罪业的刃,也是仙舟云上五哓之一的应星。
应星又苦笑了一声,说道“死过一次,你便不是丹枫了,可褪魔阴身的囚牢,我还是那个只会打铁的铁匠……”
“所谓应星,即[岁星]别名,亦生死荣辱。”
说着,应星抬起头,凝望着天上的须佐能乎,感受着须佐能乎传来的威压,眼神忽的有了一些解脱。
“有他在,我多少也能够放心些了……”
“你应该没有这段记忆,曾经的[太卜]跟我说过,说我一生都会面临生离死别,当时我还不信呢……”
“我还打趣他们说,说我是短生种,活不了那么久,肯定是最先走的那一个,哪有这么多生离死别给我经历。”
丹恒静静地看着应星,并没有说话,只是不知为何,看着应星,他的眼角竟有些湿润了起来,但应星依旧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只是没想到啊…倏忽一来,我们什么都没了,白珩死了,镜流半疯不疯的,幕僚到我离开都没醒过来,云上五骁就这么散咯。”
“你说你们这些长生种 一个个的倒是走的洒脱,把我留在这干什么?还多了个魔阴身缠着我,弄得我死都死不了……”
“我又不是什么长生种,一直活着很寂寞的……”
越是说话,应星身上的气息就越是衰弱,仅仅几句话的功夫,一股腐朽的气息就不断地在应星身上发展壮大。
“等等……别再说了。”
丹恒连忙上前,一只手掌轻轻按在应星的肩膀上,青色的能量顺着丹恒的手掌酒传输到了刃地身体中,以此来滋润应星那不断枯死的身体。
“已经足够了,丹…恒。”
应星抬起头看着丹恒,眼前忽的浮现了当年丹枫为自己治疗的身影,嘴角忽然勾勒起了一抹弧度,主动切断了丹恒的输送。
“你……”丹恒怔怔地看着应星,眼中满是不解。
虽然这个人一直在追杀自己,但却一直没有下过死手,与其说是追杀,反而说历练,更为合适……
一剑之仇而已,他身为龙尊转世,所经受过的折磨,岂是一点能比得上的?更何况此人本就不应是自己的敌人。
“可以了…”
应星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必再耗费力气了,我本就是短生种,依靠魔阴身才能够残存至今。”
“现在魔阴身彻底解除,我也就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