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柳二开口,颇为热情的对门外招呼起来。
“师父!您可算来了,我这都等了你好久了。”
只见他走到一旁,从外边走进来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
老头看起来很有精神,一张国字脸,大约七八十岁,但是背挺得笔直,身上穿着个白色的短外套,手里还提了个箱子。
他一进门就扫了我和毛大胖一眼,而后目光在我身上只停留片刻,便急匆匆带着柳二去了一旁。
那个老头一言不发,坐下来就直接拉过柳二的胳膊和后背开始检查起来,柳二一边被他揪着检查,一边还要向我们介绍。
“这位就是我的恩师,张老,是帝都那边一所中医院以前的院长,这会儿退休了,才回来这边养老,我能活到这么大全都仰仗师父妙手仁心。”
说完,他又好脸色的看向一旁的张老。
“师父,您路上辛苦了,我这兄弟也不是故意的,他之前就在精神病院待过一段时间,昨天又是我灌他喝的酒,您别生他的气,待会儿也帮他看看呗。”
张老在给柳二检查的时候本来就没什么好脸色。
听到这话,干脆抬手就把柳二的衣服放了下来,顺便给了柳二后背一巴掌,打得本来背后就青一块紫一块的柳二吱哇乱叫。
张老扭过头,紧锁着眉头看向我。
从看到张老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他和我昨天晚上听到的那个声音对不上号。
不仅如此,他的神色还特别像以前来找过爷爷的一个老头,一副冷漠的表情,严肃得不苟言笑,而且一挥手就是一大堆苦得齁嗓子的药。
所以在和张老对视的时候,我有点紧张。
张老走到了我面前,他和我差不多高,平视着我盯了好一会儿。
最终,他对我微微点了下头,垂下双眼。
“是柳二他有错在先,算我管教无方,你见谅。”
说完之后,他抬手,直接将我的手腕放到了一边的桌上,然后开始为我把脉。
他一边把脉一边紧锁眉头,居然还真有几分中医的样子,而且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也与我昨天晚上听见的完全不一样,此时我对他的怀疑已经打消了不少。
张老把脉一会儿之后看向我。
“你这脉象有些奇特……五脏六腑都天生和常人不同。如果和常人一样吃穿住行,按理说以你这种体格,根本就活不到成年。”
说着,他思考了片刻,忽然抬头看向我,表情不知为何有点激动。
“你在幼年是不是吃过什么不同往常的,剧毒的东西?”
他说的这些话,我在小时候也听爷爷还有他认识的那个中医老头说过。
我仔细想了想,小时候我别说调皮捣蛋了,就连吃饭都不带剩的,更别说喝砒霜这种事儿,自然是没干过。
一定要说我吃过的奇特的东西,那便是隔三岔五就要喝的中药,还有奇奇怪怪的某种动物的血。
“我不知道,小时候确实有个老中医给我开过药,但我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
张老看我的眼神变化了几下,最终没说什么,站起身,走到一旁从箱子里拿出纸笔,给我写了张小条子。
“因为你小时候吃过的那些毒药,你确实喝不得酒,沾一点都会直接昏过去,少则三天多则会直接醉到死。”
说着他已经把条子放到了我面前。
“这回你连夜发酒疯不是因为酒,我也看不出来是为什么,但比你直接醉死好。你回去之后按照这个药方熬一壶,连续喝三天,这次喝的酒才算全部清除。”
说完,他又斟酌片刻,忽然冷不丁问了一句。
“你能和我说说你小时候见过那个老中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