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划好了时间安排,便往院中走去。
此时头顶无月,也没有星子,周围一片漆黑。
一阵风吹来,庭中的几棵树树叶沙沙作响,好似有人在低语一般,带着某种若隐若现的韵律。
那口之前就在的井,此时依然伫立在院角,我一路顺着小路过去,便到了那口井的面前。
这井已经取不出水了,但是依然有条小路,铺了石板,专门从院子里面通向井口。
井口有根绳子,上面挂了个桶,本来是用来打水的,看起来已经蒙了很厚的灰,估计是很久没人用了,在井口往下看,哪怕凭借我的眼睛也看不见底下有什么,只觉得漆黑一片。
我又从旁边捡了块石头丢下去,石头在井壁上弹了几下,过了很久,也没发出落到井底的声音。
这说明井底要么是一片烂泥,要么深得离谱。
一时间,我有些犹豫,不管是哪种情况,只要我下去了都很难再爬上来,这下该怎么办?
一时间我有点后悔,早知道我应该把柳二叫过来的,多个人多点办法,至少可以让他下去探探路。
想是这么想,现在回去喊人难免有些大张旗鼓,到时候柳二吵吵嚷嚷,估计又要坏事儿。
于是我干脆直接把裤脚挽起,然后拽了拽那根麻绳。
还好,虽然已经有段时间没用,但这绳子依然很坚固,就算我这么大个人挂在上面,估计也不成问题。
嘎吱。
嘎吱。
随着麻绳不断往下降,我也跟着初见往井底沉了下去。
我感觉时间过了很久,起码往下沉了有十多分钟,我才隐隐约约看见井底。
井底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一片淤泥,甚至刚好相反,这口井的井底是白色的,白得有些奇怪,好像铺了一层什么东西似的。
猛的扫一眼,看起来有点像白色的塑料袋。
谁这么缺德会一天到晚往底下丢塑料袋?
我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疑惑。
然而,等麻绳沉到了最底下,我能看清那些东西了,我忽然浑身一震。
裙子。
在这井底全都是白色的裙子。
看得出来,这口井已经丢了很多裙子。
大多数都是旧的,埋在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件,和灰尘掺杂在一起,已经破损氧化了。
但也有一些还能看出来样式的,最上面有一件看起来应该是新的,好像才丢进去没几天,我刚刚丢的石子正好落在那几件新的裙子上面,所以没有发出声音。
我一只手拽着井口的麻绳,另一只手试着捡起地上的那些裙子。
血。
我想起了赵厨子和我讲的那个故事,之前的老厨子曾经在出事的那天早上,在垃圾桶里捡到了很多沾血的白色裙子。
就和我现在看到的一样。
只不过这些裙子并不是每一件都沾着鲜血。
而且有些裙子上的血已经干涸发黑,和裙子一样,破损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