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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病房里,刚失去儿子的老妇人正靠坐在病床上抹着泪,许昭昭把刚接好的水放在她手边的桌子上,“阿姨,哭完了记得补充点水分...”
不怎么会安慰人的她此时也不敢多说太多话,严临坐在椅子上也不知所措。
老妇人抽泣着,片刻后,颤颤巍巍地说道:“谢谢你们这些年轻人照顾我,我得去给我儿子料理后事了。”说罢,她的手就掀开了被子,穿上鞋子后站起的身体都有些摇晃不稳,严临立马上前搀扶住。
“我儿子现在是不是在太平间躺着的啊?我想去看看他。然后把他接回家...”老妇人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像是在努力压制着悲痛。
许昭昭都伤感了起来,也同严临一起搀扶着她,“我们带您去看他。”
太平间内,每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这里都被装进了一个个小小的抽屉里,她的儿子安静地躺在铁床上,严临和许昭昭默契地松开了老妇人的手,看着她迈着沉重的步子摇晃着走到那张冰冷的铁床旁边,和儿子做最后一次道别。
盛意迟和江怀礼去到病房时没见到人,问了医生才知道他们来了太平间。
才出电梯口,就看到严临和许昭昭两人脸上都是哀愁的神情,许昭昭没忍住,扑在盛意迟的肩膀上小声抽泣着,盛意迟的手轻抚上她的背,轻轻拍着。
严临打抱不平问道:“肇事者什么时候判刑?背后指使者到底是谁?”
江怀礼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林如许。”
严临和江明诚的反应如出一辙,都不太相信,“怎么会是他?虽然我知道林如许对江哥一直有着莫名其妙的敌意,但是这次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盛意迟也只是无奈的表情,江怀礼暂时也无法给出答案。
过了十来分钟,老妇人才从太平间里出来,认真地对她们道了谢后问道,“那个把我儿子撞死的人,判刑了吗?”
盛意迟回答道:“还在审讯阶段,等开庭的时候我们带您过去。”
“嗯嗯,我明天可以带走我儿子吗?我想把他带回乡下去安葬,落叶归根。”
江怀礼郑重说道:“阿姨,我们会负责您的后半生,让您安享晚年的,公道也一定会帮您讨回来。”
老妇人又抹了把眼泪,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和风暖阳,孟嘉云出院这天,余市的天气格外的好。
盛意迟也同江怀礼一起来接孟嘉云出院,孟嘉云的气色已经完全恢复,向她走来笑容和蔼,“谢谢你关心阿姨啊,那么忙还和怀礼一起过来接我出院。”
盛意迟笑笑,“应该来的,看到您的气色这么好,回家跟我爸妈说他们也能安心些。”说完给孟嘉云打开了车后座的门,孟嘉云准备上车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动作。
表情担忧的样子询问道,“关于张叔的事情,怎么样了?”
江怀礼淡然回答道:“前些日子警方那边跟我联系了,说是已经锁定嫌疑人,正在审讯阶段,我已经安排了律师,现在就等开庭了。至于张叔的母亲,她已经带着张叔的骨灰回乡下了。”
孟嘉云低下头若有所思,惋惜道:“我们一定要好好地善待张叔的母亲。”
江怀礼点头应下,盛意迟帮孟嘉云关好车门,回到副驾驶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