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葱是被冲鼻的臭味,生生给熏醒的。
一时间,脑子还有些发懵,眼皮很沉,根本无力睁开。
只觉得身上被无数的尖刺抓挠。
疼痛提醒着她绝非在做梦。
她努力调整心态,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当睁开眼睛时,发现嘴里被塞着一大团臭烘烘的布,手脚都被捆住。
转头惊慌的看过四周,是逼仄的麻袋。
头顶是嘈杂的鸡鸣鸭呱……
是谁把她绑了,又套上麻袋,藏进家禽里面的,究竟是何种的深仇大恨啊?
她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除了爱占点小便宜以外,绝对友善邻里,基本没做过任何大奸大恶之事……
额,对了,她来场部看杂耍来着!
又中招了……
她强撑着神智,努力将混乱的思绪,梳理利索。
通过外面的对话,了解到这是要在把她迷晕后,毁她的清白与未来。
假如,真的有个万一她不会为护清白咬舌自尽,而是要拽上几个垫背的一起死。
那种腌臜地……一旦进了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等人老色衰连口薄棺都没有,潦潦草席子一卷就烧成了骨灰。
郁葱一面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面偷偷地挣扎。
手腕都卡秃噜皮了,绳子依然牢牢地捆绑在那里不来不去。
手不行,还有脚……
她灵机一动,忙将脚上半旧的胶鞋蹭掉,脚踝这才有些松动。
借着家禽嘈杂鸣叫声的遮掩,她忍着恶臭艰难的将麻袋踹漏,露出的一只脚丫,转眼就被无数鸡爪挠破,鲜血淋淋。
好疼!
赶紧又缩回麻袋。
不行……
此刻,小哥哥必然已经发现她失踪了,肯定在拼命的找自己,她必须留些记号。
猛然发现口袋里的狗尾巴草兔子已经压扁,不知何时蹭出口袋。
她以最大的柔韧性用脚趾头夹到麻袋外面,挪在木板的裂缝处。
抻着脖子,费力的看见卡在木缝里,忙用脚丫子使劲扣了扣。
草兔子这才落下去。
牛车继续前行,拐了几个弯。
倏忽,外面传来脚步声,她不好再有动作,忍着痛装昏。
胡同口,带人巡视的温队长看见大牛车,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例行公事的问道“大爷,这是给哪儿送鸡鸭,这么多咱们小镇的供销社怕是吃不下吧?”
车把式混浊的眼睛挤出讨好的笑,道“军人同志,我就是个粗人,只听单位吩咐,多嘴问了也不明白……这只鸡您拿去给同志们吃酒……”
“我已经退伍了,现在配合军人在外面巡查是例行公务,绝对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破坏了纪律……”
温队长作为退伍军人,身上有着一股的硬朗气息,拒不受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