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点点头,把手里拎着的东西交给老管家,“嗯,这些是我买的糕点,麻烦孟伯拿下去和大家分了吧。”
“诶呦,小姐客气了,”老管家摸着胡子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就谢谢小姐了。”
“殿下现在正在书房,估计就是在等小姐您呢。”
………
宴栩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手里的纸张,上面是一些关于柳丞相私底下行踪和交易。
良久,他放下纸张,眼里溢出一丝凉薄。
柳丞相与他对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是用的一般都是激不起什么水花的小手段,宴栩也就随他去了。
可是这一次却是有些不容小觑,宴栩将纸张收起来,起身走过书桌,把纸张丢进了正在燃烧着的炉子里。
就在纸张完全燃尽的下一秒,云浅走了进来,随手把自己身上穿着的大氅脱了下来。
宴栩有些无奈道:“不是说过了,别一进来就脱大氅……”
“屋子里虽然暖和,但也还是有温度差距的,别着凉了,”云浅打断了宴栩的话并且早就知道了似的接下去,“你这句话说了八百回,我都能背下来了。”
宴栩哭笑不得,“那你有一次听过吗?”
“没有。”云浅理直气壮道。
云浅快步走过去钻进宴栩的怀里,在宴栩的怀里仰头看他:“这不是有你在嘛,你身上暖和就行了。”
宴栩一下就没脾气了,只是狠狠地揉了一把云浅的脑袋。
熬过了好冷的冬天,初春也还泛着有些刺骨的凉意,屋里燃着炉火,总要比外面暖和些。
云浅有些冰凉的手指也被宴栩手心的温度所笼罩,一点点温暖起来。
“太后昨日突然病倒,你今天不过去看看她吗?”云浅靠坐在宴栩的怀里。
宴栩摇摇头,“太后下令不再见客,何必去走个空。”
云浅了然地点头,手上小动作不断,捏着宴栩的手把玩。
宴栩是从弑影出来的人,手上拿惯了各式各样的兵器,也沾染了鲜血,手心有一层薄薄的茧,摸起来有些粗糙。
云浅喜欢轻轻抚摸那些茧,所以宴栩总是要忍着痒意,又不肯收回手,只是会在云浅的手开始过分时抓住她的手。
两人总是喜欢贴在一起,尤其是寒冷的天里,彼此交换体温,感知对方的存在。
他们也总是在任意时间里亲昵,有的时候对上了眼神,会给予对方一个亲吻,不需要很好或者很合适的时机,就把人抱进怀里。
用灵儿的话来说,他们真像已经一起生活了几年的老夫老妻。
“对了,上次青楼的事,你应当已经知道了吧?”云浅突然问道。
“嗯,查过了,那天确实是柳城去过。”
柳城,就是柳丞相的名字。
宴栩把刚刚纸张上的内容复述了一遍,“他应该是和弑影那群人达成了交易。”
“弑影的人这段时间很安分,安分得几乎可以说是销声匿迹了。所以我认为,他们达成的交易其中应该包括一项给弑影的人提供容身之所。”
“柳城让弑影的人调查与我为党的一派官员的底细,其中也包括了你爹,只不过你爹的那一份,被我的人截下来了。”
云浅心里一惊,暗道故事的轨迹已经开始按照上一世的进行下去了。
“不必担心,他们查不到云尚书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