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宪呵呵笑了几声:“隔岸观火,不知王爷可满意这四个字?老臣年纪大了,如今只想守住林府现在的富贵与地位,没有年轻时的野心与筹谋,但并不代表不喜欢看戏,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出手对付侯府,我们林家上下倒是乐见那人的手段与高见,毕竟京中局势,只有越混乱,才越有利可图。”
纪无川听到这番话,不禁抬头,盯着林宪深深地看了一眼:“外祖父在本王面前倒是不藏私,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让本王听了,本王还真是大感意外。”
林宪也不否认,道:“王爷自幼就聪明,在你面前耍太极,不过是一场笑话,还不如实话实说,倒是也能落一个磊落的好印象。”
纪无川嗤笑了声:“外祖父一心想着隔岸观火,可林家未必有人想要这么做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面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林宪,纪无川也不藏着,直接就从袖中掏出林家的腰牌,扔到了林宪面前。
“外祖父可知,昨天夜里,大理寺的大牢里迎来了一场颇为声势浩大的暗杀,暗杀的对象就是刚从北鸣关归来的定北军前任大将军秦澜山,听说那杀手十分狡猾,布局也算是缜密,先是将自己伪装成狱卒的样子混进牢房,然后企图对不设防的定北侯出击,妄图来个出其不意,但让杀手没想到的是,定北侯秦澜山那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刀山火海中拼杀出来的英雄,就连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北蛮铁骑都拿他没办法,又怎会被区区几个小杀手轻易拿下?”
“更巧合的是,当时的暗杀正巧碰上前往狱中探视秦澜山的秦林,他们父子二人里应外合,很快就抓住了那几个杀手,只是没想到杀手训练有素,宁可自杀也不敢出卖自己的主子,本以为会什么线索都没有,可没想到其中一个杀手的身上竟然携带着林府的腰牌。”
讲到这里,纪无川就朝着林宪看过去:“外祖父,这面腰牌应该是真的吧?若真是真的,那昨天晚上企图杀害定北侯秦澜山的人,可就跟林家有着脱不了的干系了,本王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腰牌从定北侯府要来,为的就是亲自来林府问个明白,因为本王相信,这场暗杀绝对不是出自于外祖父您之手,您的手段本王从小就领教过,若你真的想要一个人的命,不会用这么蠢笨的法子。”
“但现在,定北侯府上下已经知道了这面腰牌的存在,你若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与说法,只怕侯府那边,会真的盯上林家呢。”
林宪听着纪无川的叙说,一张老脸瞬间变得无比阴沉,显然也是被这突然出现的腰牌打了个措手不及。
林冲赶紧上前从父亲的手中拿过腰牌,再三确认了真伪后,气恼出声:“这是我府的腰牌,但只是区区一个腰牌,又能说的了什么?万一是有人栽赃陷害也不是没有可能,王爷,你可不能因为一个腰牌,就冲到我林家来给我们定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