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银月看着一心护着自己的母亲,眼泪再度夺眶而出,趴在母亲的怀中就呜呜呜的哭出声来。
这个家,她已经算是看透了。
在她失去利用价值的那一刻,就连她的亲生父亲都恨不能没有她这个女儿,何况是他人呢?这个时候,只有母亲还是真心待她,真心疼爱着她的。
林冲被这对母女哭嚷的声音闹的头疼,只觉得这对母女让他丢尽了颜面。
为了撇开自己的干系,也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绝不护短的公正,他立刻呵斥了金氏的哭诉,厉声道:“你这个无知蠢妇,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你给林家闯下多大的祸,你知不知道?如今当着父亲的面,你还不赶紧据实交代。”
金氏眼下只知道护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一时还未反应过来林冲的话,“你少在这里恐吓我,我一个妇道人家能给林家闯下什么祸?这段时间,我们母女安分守己,在你面前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任由你院中的那些狐狸精们欺负上门,但并不代表这种糟心的日子我们甘愿一辈子过下去,左右我现在也已经想好了,既然在你的心里,已经容不下我们母女,大不了你写了和离书,咱们一拍两散。”
“简直混账!你这个蠢妇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林冲不愿意再跟金氏胡搅蛮缠,干脆拿起一边的林家腰牌朝着林氏就扔了过去,咬牙切齿道:“你还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吗?难道要我将大理寺的官差给你带来,你才肯认罪?你以为今天,魏王为什么会来林府?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你一个后宅女子,不在家中安分守己的相夫教子、孝敬长辈,竟敢安排杀手去刺杀定北侯秦澜山?你到底知不知道,就算他秦澜山此刻入了狱,也不是随便能动的。”
金氏被林冲这么一吼,整个人才彻底回过神。
她颤抖着手指,捡起地上的林家腰牌,一双布满眼泪的双目陡然睁大了一圈,似是在这一刻,才想起了什么。
她攥紧手中的腰牌,紧抿着嘴唇,面对林冲的呵斥,半晌后,憋出一句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杀手?什么大理寺的官差?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林冲,我可是你的夫人,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能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开始怀疑我。”
林冲一眼就看穿金氏的伪装与心慌,当场就被气笑了:“如果你不是我的夫人,不是我孩子的母亲,你觉得你还有命在这里同我说这些话吗?你以为自己咬死不认,那些已经查到林府头上的人,就拿你没办法吗?金氏,朝堂手段可不是你平日里耍的那些后宅手段能比的,就你的那些伎俩,根本就没眼看。”
金氏被林冲说的最后一句话惊的一个哆嗦,但就算是如此,她也像是下定了某个恒心,硬是不肯吐露半个字。
看着这样的金氏,纪无川缓缓开口,道:“大舅母,本王倒是没料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恐怕就是连外祖父都没想到,你一个后宅女子,竟然能联系到杀手,本王能猜到你的出发点,你护女心切,眼见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在秦璃的手里吃了这么大的亏,又在府中受了这么大得罪,你觉得一切的过错都是因为秦璃,所以,就想到了要报复秦璃,替自己的女儿出气!”
“但,刚才大舅舅有句话倒是提醒了本王,你只是一个后宅女子,就算是有些手段,也只是一些小打小闹的后宅手段,而这些手段,连大舅舅身边的那些狐媚都收拾不了,又怎么会有那样的狠辣与人脉联系杀手呢?所以在你的背后,另有高人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