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难道是不想让他开口?还是还在贪图着定北军的军权?
想到这些,武德帝就朝着恒王一党的数人扫了一眼,沉下眸子,声音冷冽:“孟子然,朕问你,定北侯可有大碍?”
大理寺卿孟子然悄悄地擦掉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忙声回答着:“请皇上放心,想要对侯爷不利的歹徒虽然包藏祸心,但我大理寺的防守也不是摆设,好在有惊无险,侯爷也并非受到半分伤害。”
听了孟子然这么说,武德帝才算是稍稍放心。
而恒王一党则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出声攻击:“孟大人,此次大理寺暗杀,保不齐是有人有心安排,毕竟这世上贼喊捉贼,扮演苦肉计从而博得同情,也是屡见不鲜的。”
“没错,秦澜山被关在狱中,但效忠他的其他定北军将领和他的儿子可是在外面能够随意走动,听说这两日,秦林将军可是但凡有时间,就会去牢中探望秦澜山,也不知道你们大理寺是怎么管理人犯的,竟然能让家属随意探视,秦澜山素来就狡诈,若是他故意指使自己的儿子配合着他玩一出苦肉计给你们看,怕是你们也会被蒙在鼓中吧。”
孟子然听见恒王一党竟然攻击他大理寺的管理方式,甚至还有意要给他扣上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玩忽职守一罪,可大可小,重则丢官罢爵、性命难保。
明明是林家跟恒王一党攀咬起来,最后却无端牵累了他?想要给他惹火烧身,这要向来喜欢做和食佬的孟子然当场就有了几分气性。
于是,就见他毫不犹豫的就顶了回去,“此言大人差矣,我大理寺的官员向来可是以公正严明而在朝堂上闻名,不然皇上也不会将定北侯交给我大理寺来看管,再者,我要提醒这位大人,眼下定北侯还未定罪,您一口一句人犯,实在是大为不敬,咱们同朝为官,也算是有同僚之情,似你这般恨不能在无证的情况下,就给定北侯定下一个致死的罪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侯爷上辈子刨了你家祖坟呢。”
话音一落,立刻就引来不少朝臣的哄笑。
至于被孟子然奚落的朝臣,则是气的脸和脖子涨红,刚想出生反驳,却又被孟子然出声打断,“大人且慢,孟某还未说完,你刚才张口就说出什么苦肉计之类的话,那副十分游刃有余的样子,莫不是自己过去经常在官场上做这种事儿?这位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定北军的将领们为了我大梁可是出生入死,刚刚回到京城,还未喘上几口气,就要被你张口一句‘贼喊捉贼’而扣上帽子,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莫大的羞辱,咱们也算是读过圣人之书的人,清楚地知道不可空口白牙的污蔑他人,若如此做,就与小人无异,大人自己可能是个小人,但不要将所有人都想成与大人一般类似的人,本官相信,在这朝堂之上,还是有真正刚正不阿的君子,有渴望正义之风的忠臣,至于大人您这类人,阴暗的躲在角落里爬行就好,千万不要将自己的龌龊心思暴露在外,以免让同朝的同僚们,看不起你。”
孟子然说的慷慨激昂、义正言辞,激动之处更是摆出一副要肃一肃这不正之风的样子。
如此神态与做法,与他往日那般逢事就和稀泥的态度截然不同,着实是让不少朝臣对他刮目相看,甚至有人还以为这孟子然今天是吃了什么奇怪的药物了,不然,又怎会做出这般与往日不一样的行径。
孟子然在滔滔不绝说完自己的意见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只图快意,为了自保,讲了一些不该直说的话。
于是,就赶紧又缩了回去,摆出一副与过去一般无二的样子,恨不能在朝堂上成为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