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朱慧然一边朝着脸色难看的临渊长公主看过去。
长公主与周嬷嬷几人自然是听见了朱慧然说的话,周嬷嬷更是清楚自己办砸了长公主殿下交代的事,一时之间无法面对长公主无声之中的问责,只能勾着头,乖乖地站在长公主的身后,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
临渊长公主现在当真是在心里恨极了孙芳芳。
她知道孙芳芳是个没多大用的草包闺秀,可没想到会这么没用,此次计划这样天衣无缝,她只要等着坐享渔翁之利即可,但没想到,这个蠢货还是将事情办到了最糟糕的程度。
不仅没害了秦璃,还将这么大的把柄落到秦璃的手中,更是一度把自己供述出来。
今天这么多人听见孙芳芳的话,如果在这个时候她还继续袒护这个蠢货,不就正好印证了是她在背后操纵的这一切吗?到时候,长公主府的声誉,怕是就要毁了。
更重要的是,孙芳芳言明她是未来的魏王妃,别人不知道,她很清楚,当今圣上十分看重魏王纪无川,别的皇子的亲事她或许还有资格进言一二,但唯有纪无川的亲事,她怕是没有资格插手。
刚才孙芳芳的话过于大逆不道,如果一字不落的传到圣上的耳中,她这个皇妹,将来在圣上心中的份量怕就要转变了,她很清楚,这些年长公主府之所以能够保住荣耀与地位,除了她依靠了继后和林家之外,更重要的是,她是仗着皇上的恩宠在京中生存。
如果她惹恼了皇上,失去了宠信,只怕林家与继后那边也会慢慢将她抛弃,到时候,她的苦日子,怕是就要来了。
临渊长公主仔细的分析着自己的处境,越想,越是清醒的知道今天孙芳芳,她绝对不能保下,甚至还要将她彻底推出去,为她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只有这样办了,她才能平息众人心中的猜忌,才能给这个碍眼的秦璃一个交代,才能让魏王纪无川无话可说。
临渊长公主想透彻这些后,就冷冷的朝着身后侧一名身着体面的夫人斜看过去:“孙夫人,你可真会教导自己的女儿,不光有胆量在本宫举办的簪花会上闹出这样的恶事,甚至更有胆子将本宫拖下水,本宫倒是想问问孙夫人,难道这就是孙家的家风?本宫更想弄清楚,本宫何时成了你们孙家在外作恶的靠山了?”
早就被吓的魂不附体的孙夫人听见长公主殿下点了自己的名,赶紧软著腿脚快步上前,直接跪在长公主面前,为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女儿求情。
“长公主殿下息怒,这一切都是误会,小女因为倾慕魏王殿下,这才不择手段了些,如今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今后断然不敢再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还请长公主殿下高抬贵手,给无知的小女一个机会。”
这下,不等临渊长公主开口,一直站在长公主身边的纪无川却是在此刻凉凉出声:“因为倾慕本王,就想要害本王在意之人的性命?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孙夫人难道是眼瞎了不成?那个趴在浴桶边缘奄奄一息的丫鬟你们都没看见吗?如果不是阿璃福大命大,只怕此刻,遭到孙小姐毒手的人就是阿璃了,孙芳芳如此大错,你还有脸在这里向姑姑求情?孙夫人,看来孙小姐之所以敢如此胆大妄为的作恶,甚至还敢拉姑姑下水,这一切的底气与胆量,都是孙家和孙夫人给惯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