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儿媳与大嫂之间向来相敬如宾,平日里连脸红一下都不会,大嫂又怎会因为几句话而气恼儿媳呢?况且,儿媳接下来的话,可都是出自一片真心,一心想要为了大嫂和侄女好才讲出来的。”
说着,连氏就眨着自那双上挑的狐狸精,精明的看向站在徐太夫人身边的徐妙龄:“妙龄如果真的能得魏王殿下看重,徐家上下自是欢喜无比,但母亲,您可千万别忘了,最近京城里,到底是哪家的贵女跟魏王殿下走的最近,我们虽然久居深宅后院,但是外面流传了什么流言蜚语,咱们都是听过一二的,那定北侯府的嫡女秦璃,不仅相貌好,而且颇有手段,听说就连当今身上都对她刮目相看,在魏王的身边,有这样一位相貌出众又有能力的侯府贵女,咱们家妙龄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只怕是有些不太容易吧。”
此话一出,整个内堂里都在瞬间,安静了一瞬。
跟着,就见原本喜笑颜开的徐太夫人也沉下来脸色,耷拉下嘴角,冷冷的看了眼当真是扫了兴致的二儿媳,“你这张嘴,果真是最会给人添堵,什么时候,都不会让人失望呢。”
连氏听出徐太夫人是不高兴了,赶紧故作委屈的模样,微微低垂下头,用手中的帕子,轻轻地沾着自己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湿痕,道:“母亲这话可是冤枉儿媳了,母亲,您心知肚明,儿媳说出来的那些话,可都是实话,没有半句造谣,儿媳知道,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不好听的实话,是会让大家伙儿扫兴,但是我们也不能真的被突如其来的欢喜冲昏了头脑,而忽略了现实情况不是吗?”
“其实在儿媳的心里,可是巴不得妙龄能够坐上魏王妃的位置,朝堂上的事,儿媳是不懂,但是儿媳知道,魏王可是龙子凤孙,咱们家要出能跟皇家攀上亲,整个家族都会跟着一起发达,家里的爷们儿在外行走,也会更加顺畅,儿媳可是徐家的媳妇儿,难道还不希望自己家好吗?”
“只是,富贵如烈火烹油,我们只畅想着欢喜的事,而故意不去想那些隐患的存在,妙龄,二婶问你,今日你救下定北侯嫡女秦璃,可是当着魏王的面?魏王亲口说出要赠你礼物,这份礼物,是冲着你相救秦璃,替秦璃答谢你而相赠?还是欣赏你的勇气与聪慧,想要在今后与你多接触,这才找了一个送礼的借口,故意接近你的?”
听见连氏这么一说,众人都将目光纷纷落在了徐妙龄的身上,就连拉着她手不松开的祖母,也都是带着希冀与期盼,望向了她。
徐妙龄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因为她心知肚明,魏王为何要对她赠礼,甚至,魏王的赠礼,也是因为临渊长公主的一句话而不得不为,不然,就算是她救了秦璃,她也别想从魏王那里得到任何东西。
只是,这些实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告知给身边的亲人的,尤其是祖母,她更是要守口如瓶。
于是,就见徐妙龄艰难的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从容羞涩一些。
她在抬头朝着众人看了一眼后,就故意露出女儿家的羞怯,道:“当时情况混乱,魏王殿下第一时间赶到了我的身边,看着我胳膊上的伤,颇为紧张,还要人叫来御医为我诊治,后来,还说出要给我礼物,至于他为何提出要赠礼,我也不知道是因为那般,只是在魏王殿下离开澄园前,他又见到了我,亲口对我说,以后应该会时常见面,要臣女照顾好自己,留意到胳膊上的伤势,莫要留下疤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