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知道宋珈安是装的,可宋知行还是心里一痛。他的妹妹是姜水宋氏的嫡小姐,出身比起公主也不遑多让,从小到大什么委屈都没受过,如今竟然被逼着装病?
宋卓起身,看向抱在一起的妻女,脸色越发阴沉,他叱咤官场数十年,一直张弛有度,极少动怒,如今神色冷峻,眸色如墨,抬脚向前堂走去。
、另一边老夫人听下人禀报大小姐在祠堂昏倒,冷哼一声“宋珈安这些年被惯的无法无天,我作为长辈自然要管教的,免的到了婆家,丢了宋家的脸。”
在一旁伺候的林苏荷也掩不住的得意,笑得嘴都合不拢。宋家大小姐又如何?还不是输给了她?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来人!将表小姐带到祠堂,上家法。”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林苏荷吓得浑身一颤。
宋老太太身边的嬷嬷们赶忙跪下行礼。“老爷”
宋卓进门便挥手命令下人将林苏荷压至祠堂,言语中的威严使得周围的嬷嬷瑟瑟发抖。
宋老太太脸色大变,将拐杖重重的砸在地上厉声道:“我看谁敢!”
“母亲若是还认我这个家主,便不要干涉我的决定。”宋卓在朝堂上说一不二,虽是文臣,也有隐隐的肃杀之气。
宋卓从未顶撞过宋老太太,这也奠定了宋老太太在宋家不可动摇的地位,如今当着下人的面被儿子忤逆,宋老夫人憋红了脸,气血上涌,指尖颤巍巍的指向宋卓“你、你……”
林苏荷将牙齿咬的吱吱响,她手臂疯狂挥舞着,挣开下人的禁锢,仰着头质问道:“不知苏荷做错了什么,竟使得宋太傅动怒,宋太傅虽位极人臣,却也没有随意处罚别人的道理!”
“做错了什么?那我倒是要先问问母亲,皎皎做错了什么。她小时候中了毒,身子一直不爽利,母亲竟然狠下心罚她跪祠堂。”
“皎皎就是被你们惯坏了,都学会忤逆长辈了!我身为她的祖母,教导她不应该吗?”
“母亲教导皎皎,那我便替母亲教导苏荷,巧言令色,不懂尊卑,不敬嫡女。先打十大板,来人!”宋卓挥挥手,家丁们得到命令一涌而上,林苏荷按在长登上。
林苏荷瘫软在地,恐惧的求救“老夫人,救救苏荷,家法苏荷受不住啊!您帮帮苏荷,您不是最疼苏荷了吗!”
宋老太太看着脸色惨白的林苏荷,想起自己那个在襁褓中就被送人的孩子,心疼更甚,急得直跺脚却也不敢与宋卓对峙。
宋老太太看似威严不二,可心底对宋卓这个儿子还是胆怵,更何况现在宋家的如日中天,满门荣耀都是宋卓撑起来的。她只得上前抓住林苏荷的手,摩挲着她满是虚汗的脸。小声承诺着她一定给林苏荷寻一门好亲事,不再让她受到一点儿苦。
林苏荷被小厮像打发犯人的一样按在长凳上动弹不得,眼中寒光闪过,她恨!她早该想到的,就冲宋珈安今日咄咄逼人的架势,哪那么容易就晕倒在祠堂!苦肉计,分明是苦肉计!为的就是现在!宋珈安她好狠的心!
长棍举过小厮的头顶,狠狠砸向林苏荷的腰,林苏荷凄惨的叫声吸引了各个院中的丫鬟荷嬷嬷,边看戏边询问,得知宋珈安晕倒,就是林苏荷从中作梗,纷纷咒骂活该,命好被老夫人养在身边却不安分,成天去找大小姐的不痛快,大小姐那是京都第一贵女,家世相貌哪样不是一等一。林苏荷她哪来的脸?难不成喝了几口洞庭湖水就把自己当锦鲤了?
八尺长的木棍,打在身上壮汉都扛不住,何况体型娇小的林苏荷。几棍下去,林苏荷的腰间便血肉模糊,连喊叫的力气都没了,一个劲儿的小声讨饶。宋家家规甚严,世间便有传言,姜水宋氏的家法可以撬开任何人的嘴,虽只是十板子,也够林苏荷养上好一阵的。
另一边的宋珈安坐在软榻上,吃着宫里供奉的荔枝,听着白翠的禀报,好不惬意哪里有刚才病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