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地还是如此不知冷热?好不容易发了汗,万万不可掀开袄子,不然要喝苦药的。”
宋珈安习惯了白翠的絮絮叨叨,瘫在榻上一动不动任由白翠安排。
“白翠,祖母那边怎么样了。”
白翠垂下头,细密的睫毛遮住了清亮的眸子。
“小姐,听前堂的丫鬟们说,老夫人一直昏迷着,嘴里不住地呢喃着林小姐的名字,江郎中说老夫人劳累过度,需要调养。”
宋珈安叹了口气,泄力般闭上眼睛。
宋珈安消了汗,以想吃点心为由将白翠打发出宋府。
宋珈安推开房门,一阵寒风钻进来,使得宋珈安裹紧了身上的长袄。
院中的积雪已经被下人们清理干净,露出古典的红砖红瓦。一时间在料峭的寒冬有了人间烟火的味道。
宋珈安蹑手蹑脚地跑进梅林,梅林里未消的积雪被踩出一个一个脚印。
宋珈安左顾右盼,走到一棵光秃秃的梅树下。
宋珈安蹲下来,捡起掉落在地的树枝扫去树下的雪。
宋珈安专心致志地刨着雪,一只手拍上了她的肩。
“宋大小姐在干嘛?”
宋珈安被吓得一激灵,直接撞到了树上,树冠上大片的积雪被震落。
沈叙见状没有多想,直接将宋珈安揽进自己怀中,护在身下。
结晶的雪砸在沈叙身上,差点将二人埋在雪下。
宋珈安靠在男人的怀里,男人炽热的体温烫得她战栗,令人心安的乌沉香萦绕在鼻尖,宋珈安心里莫名发烫。
沈叙将宋珈安紧紧堵在怀里,猛地翻身甩净身上的雪。
二人站定后,宋珈安才从沈叙怀中探出头来。
方才被沈叙一吓,头一下子撞到了树上,本就松散的发鬓直接撞散。头也痛得发晕。
沈叙对上宋珈安清澈又夹带着幽怨的眸子才后知后觉,下意识抬手揉着宋珈安撞疼的额头。
宋珈安本就神色殃殃,宋老夫人的事堵在她的心口,如今见到沈叙,满心的委屈好像有了发泄的地方。
泪水在宋珈安的眸子里氤氲开来,灵动又无辜。
沈叙手足无措,只得抬手拂去宋珈安脸颊上的泪水。
冷冽的声音呢喃着。
“这么疼啊,都把宋大小姐疼哭了,是我不好,不该在背后拍你。别哭了好不好?”
“姜楚,我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宋珈安泪眼摩挲,肩膀轻轻颤抖着。
不是姜楼主,是姜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