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诓我,现在又没有外人!”宋珈安面上羞得发烫,怕沈叙看出端倪,忙垂下头将沈叙推远。
“宋大小姐这是要孤去哪?”沈叙抬手按住在自己怀里乱拱的小姑娘。
宋珈安闻言抬头,对上沈叙那双写满“理所应当”四字的眸子,指了指身后的床榻道:“今天你我睡在一间房里?”
沈叙擒住她作乱的双手,对上她不可置信的眸子,耐心哄道:“这地离京都太远,孤不放心放你独处。再说正则他们也是二人一起,在外孤身总归不安全。”
沈叙抬手抚平她炸毛的头发,不觉好笑道:“再说如今你尚未及笄,有什么好瞧的?”
宋珈安抬手打掉沈叙的爪子,转过身来不再吱声。
沈叙见宋珈安独自坐在榻上生闷气,脸颊白白鼓鼓的,沈叙心头一软,下意识抬腿上前,半跪在地上哄道:“宋大小姐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与我们同行的十人,包括正则在内,皆跟我出生入死,甚至有的跟着我十年之久,我向来洁身自好,如今带着你,时常与你共处一车,如今还要与你共处一室,也不知道他们会在背地里如何编排我。怕是我的好名声,都要对宋大小姐败坏了。”
“你怕败坏你的名声?”宋珈安气笑,只觉得沈叙这人嘴没个把门,实在是可恨。
“当然,他们都知道我在京都已有婚约,那婚约中的宋大小姐蕙质兰心,沉鱼落雁,惊才绝艳……”
“好了好了太子殿下。”宋珈安被逗笑,忙抬手去堵沈叙的嘴。“可以了不必再说了。”
闹了一阵,宋珈安实在是没了力气,泄了力倚在软塌上,困意袭来,翁声问道:“明天就到溪平了么。”
“明天就到了,过了乌枝便是……”沈叙在她身侧温声哄道,之前宋珈安只觉得沈叙的气息危险,尽是侵略性,如今伴着沈叙低哑的声音,宋珈安只觉得无尽的安心。
宋珈安沉沉睡去,沈叙深深看向窗外,过了乌枝这个地方,所到之处,便尽是流民横尸,如今京都下发的二次赈灾粮已经在路上,可死去的命却无法活过来,罪人用要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
京都。
琼楼高处,端尧命人宣读着沈治的信,
下人读完,战战兢兢的抬起眸子示意端尧,端尧只闭着眼,无甚动作,下一刻,蛊虫从下人脑袋中破开而出,下人还未来得及挣扎已跪在地上,没了生息。
一赢三步并做两步,一脚将下人踹开,跪地向端尧行礼道:“统帅,这沈治简直不识好歹!不如让属下去解决了他!”
端尧气笑,拿起一旁的茶盏狠狠砸了下去。“杀了他,平雁城你给我吗?”
一赢偏头躲了过去,犹豫顶嘴道:“也不见得他就能给啊。”
破头而出蛊虫已经长得浑身赤红,小心翼翼探出头来朝端尧跑过去,端尧俯下身来将它接到手心上,喃喃自语道:“杀了沈叙,扶持沈治上位,我要的就不仅仅是平雁城了。”
“沈叙那边怎样。”
“回统帅,沈叙告病在东宫。”一赢拱手道。
“告病?怕是早就离开京都了吧,系平那么大的案子,怎么可能只交给沈治,逼得他跑来向我求助。”
“统帅你的意思是沈叙也前往溪平了?”
“十之八九。”
“他那小太子妃呢?”
“什么?”一赢愣神,未曾听说沈叙那厮……
“我说宋家那丫头。”端尧耐着性子解释道。
“回统帅,属下未曾注意。”
“退下。”
“是。”
端尧深吸口气,手心的蛊虫亲昵的蹭蹭他,端尧笑道:“你也觉得他笨是不是?”
“既然他未曾注意,那我便亲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