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叙眉头轻蹙,“出了何事?”
“是四皇子那边。”正敛小声道,沈湛遭遇了刺客,正敛一派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一方面这位,与自家主子形如水火,甚至派人暗杀自家主子,按理说正敛应当再补上几刀,但是自家主子又下了命令,不能让这位死了。
正敛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正巧自家主子这边忙完了,便想着来找沈叙了。
沈叙将纯钧剑收起,与景元帝对望一眼,行礼道:“父皇,儿臣这便去看看。”
景元帝望着这近十日没见的儿子,看着他那与先皇后相似的眸子,本想拉着他好好叙旧,奈何别的儿子那里出事,只能让他去收尾。
景元帝点点头,望着沈叙愈来愈模糊的身影,猛地想起什么来,忙对刘公公挥手道:“快!快派人将宋太傅从牢中接出来!待到庆王府私兵全部斩杀,就将围在容府的御林军调回。”
刘公公喜笑颜开,“是,圣上,奴才这就去办。”
“还有,去告知皇后一声,乱党已除。”
“江迁何在?”景元帝唤道。
“臣在。”
“宋少卿不在京都,你便接任他的职务,将与庆王府勾结的朝臣们全部揪出,不可放过一个!”
“是圣上!”江迁躬身行礼,面露迟疑之色,忍不住抬头问道:“圣上,不知宋少卿现在在何处?”
“不出意外在溪平养伤。”
江迁闻言心中一安,在宋知行被通缉之时,他便将宋知行藏在府中,奈何宋知行执意到溪平去,他实在拗不过,便派人一路护送,谁知他派的人尽数死在乌枝,算是彻底与宋知行断了联系,如今听说他无事,悬着心总算落了下来。
“臣这就去办。”江迁行礼告退道。
景元帝眸色一深,嘴角勾起,却让人看不出喜悲。
“你说,他们二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景元帝转头问道。
刘公公被景元帝的问题砸的头脑一懵,“圣上你的意思是?”
“宋家那小子被通缉之时,暗卫来报,是江迁主动找上他,将他藏在院中,甚至抵足而眠。”景元帝脸色一沉,他看人一向很准,宋知行的态度他不清楚,可这江迁……
“抵足而眠”四个大字一出,刘公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嘿嘿干笑两声,脸露侥幸之色,“这江迁将军在平雁城呆了数年,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怕是没将这个放在心上,圣上,他们二人都是男子,应当只是同袍之谊。”
“同袍之谊?”景元帝淡淡的瞥了刘公公一眼,叹口气道:“希望如此。”
景元帝才不信什么同袍之谊能使得江迁做到这般田地,江迁从小在平雁城长大,连宋知行都没见上几面,哪里来的同袍之谊?
他们二人一个是姜水宋氏的下任家主,一个是江家这一辈唯一的嫡子,景元帝一想就觉得头大。
罢了罢了,改日宋卓到御书房来,他点拨点拨,若是真的有苗头,就将这嫩苗扼死在土里,不能让它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