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珈安脸一板,将手中的被子拍的啪啪响,道:“你还为他说话?若不是他,哥哥怎会与父亲闹成这样?听母亲房中的下人说,若是哥哥执意与父亲僵着,父亲就要对哥哥上家法了!”
“动家法?”沈叙挑挑眉,勾唇一笑:“放心吧,这家法是落不到宋少卿身上的,你以为宋太傅是江老将军啊?能狠心下将儿子打成那样……”
宋珈安无不担忧,打断道:“可是父亲对哥哥也是严苛的。”
沈叙揽过宋珈安,道:“你以为只有你给宋知行送上吃食了么?你父亲仅仅饿了宋知行两个时辰,就命令小厮送上了吃的,怕你哥哥饿着,只是你哥哥有意僵持着,命人送了回去就是,你觉得你父亲真的能狠下心打你哥哥?”
饿两个时辰都心疼,更别提就这样打在身上。
闻言宋珈安的心也算是松了大半,靠在沈叙身上,嘟囔道:“哥哥当真要去北疆?”
“当然不是,若是去了北疆,你哥哥宋家继承人的身份才真的要不稳了,他不是那么蠢笨的人。”沈叙挑眉道。
只有权力捏在手里,才有谈条件的权力,不然只能任由旁人安排,宋知行不会傻到这都忘了。
沈叙还想说着什么,转头见方才还凶巴巴说个没完,一门心思认准江迁就是拐走他哥哥的坏人的宋珈安,就这样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
沈叙不敢乱动,怕扰得小姑娘浅眠,天已经见亮,宋珈安也跟着提心吊胆呆了一夜,这时早就已经是强弩之弓,沈叙身上的龙涎香分外安心,使得宋珈安张不开眼睛。
宋珈安眉头轻蹙,似是不舒服的哼哼出声,沈叙立即屏气凝神。
沈叙老老实实的端坐着,似是意识到这样宋珈安也不会舒服,他身子往旁边一撤,宋珈安便顺势倒在他的怀里,沈叙将小姑娘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安置在榻上,宋珈安只是眉头一蹙,转了个身睡了过去。
长陵王府。
“长陵王这是乐不思蜀了?呆在大景两月有余?还没有回去的打算?”
北砚笑出声来,拿起手边的茶轻抿一口,可目光紧紧落在眼前人身上,良久笑道:“统帅说笑了,恐统帅在大景待的时候更久,怎么就不见统帅又回西陌的心思呢?”
端尧苦恼的摇摇头,他虽说不喜欢蠢货,可也不喜与这种聪明人打交道。绕来绕去,实在是烦闷。
端尧站起身来,拍拍袖子,目光在北砚府上打量一圈,嗤笑道:“看来沈叙对你是不错,安排的住处都是顶顶好的。”
闻言北砚的笑僵在脸上,眸子黑沉沉的,涌动着不分明的意味。
现在谁人不知,大景太子与长陵王这对老朋友交恶了,其中缘由众说纷纭,可没人猜到,是北砚暗自救了端尧。
“说吧!”端尧双手一摊,墨色的冷眸中氤氲着层层荧光,“约我来此,到底有何事?”
北砚勾唇一笑道:“统帅不是都猜到了么?”
端尧寻了个位置坐好,语调轻佻:“你上次差点跟沈叙要了我的命,我凭什么相信你?”
北砚站起身,目光直直打在端尧身上,四目相对。
“统帅别忘了,上次是本王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