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儿撇撇嘴,低头道:“陵儿清楚了。”
宋珈安离开宫门,一脚踏上宋府的马车,声音颤抖道:“快些回府。”
“是,大小姐。”
宋珈安回府后,直奔着宋知行的住处,一步也不敢停,那个怡妃一定是有问题!
宋知行似乎是早有预料,早早就在院中候着宋珈安,见宋珈安脸色苍白,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他对他这个妹妹也算是了解,像怡妃这样的人,能将自己的妹妹整成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也算是有些本事。
“见到怡妃了?”宋知行故作轻松道,“我听说这个怡妃长了一张与先皇后一般无二的脸,本来我还不相信,如今看你这副模样,我倒是相信了。”
“来皎皎,跟哥哥说说,真的很像么?”
宋珈安顾不得宋知行的调笑,直接在宋知行身边落定,“我只在小时候见过先皇后,已经记不清她的相貌,可是今天见到怡妃,我觉得,先皇后应该就是这般长相。”
宋珈安一把扣住宋知行的手,眸色一动,道:“哥哥,你不觉得这个怡妃娘娘很是可疑吗?”
在这个节骨眼上,顶着一张与先皇后一般无二的脸,出现在宫中。
宋知行直直的盯着前方,半响道:“就怕这张脸跟那个怡妃无甚关系。”
闻言,宋珈安眼睛一亮,道:“哥哥的意思是……”
宋知行道:“皎皎你可了解西陌禁术。”
宋珈安自然是听说过的,可她倒是没有见过,她见到的西陌人中,只有景圣楼的医师有些本事,毕竟宋珈安的身子就是他一手调养的,如今已经是好了大半,不得不承认,西陌在医术上全是确实有所建树。
“自然是听过的,可是那些脱胎换骨,起死回生之类,怎么可能做到呢?”
宋知行神色不变,唇角勾起道:“皎皎的意思是,不相信西陌的禁术。”
宋珈安不语,换作之前,她确实是不信的,可是沈叙在宫中追杀那个西陌人的时候,他用的金蝉脱壳,让宋珈安不得不信。
“哥哥你的意思是说,那张脸,不是怡妃原本的脸?”
宋珈安眼底闪过一丝忧虑,若是怡妃当真如宋知行所说那般,那这个怡妃就是端尧派来的,那他到底要做什么?
宋知行拿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道:“我只是猜测,我还是那句话,这一切都太巧了,这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
宋珈安垂下头,暗自回忆起来今天与怡妃的碰面,今日她与怡妃是第一次相见才是,可怡妃今天看她的神色,倒像是看一个故人,一个有怨故人。
故人,与端尧有关,脱胎换骨。
宋珈安心乱如麻,她的心上浮现出一个不可能的名字。
林苏荷。
案按理说已经死在流放路上的林苏荷。
当初宋珈安也只是从旁人的口中隐隐知道了他的死讯,当时她正沉浸在姜楚的死中,哪里有心思去辩证真假?
只是那时候听说林苏荷勾结端尧,已经被沈叙当场砍去双臂,还被祝皇后下令,做成了人彘,已经流放去了平雁城,那时候正是寒冬,便冻死在了路上。
“皎皎?皎皎?”宋知行见宋珈安目光呆滞,连声唤道。
宋珈安回过神来,面色凝重冲宋知行道:“哥哥。林苏荷的死,你知道多少?”
宋知行一怔,他这他确实替宋珈安留意了,可是人已经废了,又被说是死在流放的路上,相隔百里,宋知行定是不能亲自去查看,待他派去的人到了的时候,押送林苏荷的衙役说,已经将尸体丢进了乱葬岗,那时候天寒地冻的,怕是已经被狼叼走了,他便也没有计较太多。
如今突然说起来,他确实也没有见过林苏荷的尸首。
“皎皎怎么突然下想起她了?”
宋珈安揉揉酸胀的额头,挤出一丝笑来:“我总觉得今天怡妃给我的感觉很是熟悉,却总是想不起来,只是突然想到她了,所以来问问哥哥。”
宋知行脸色一变,道:“我确实知道她的死讯,可是确实没有见过她的尸首,这太子殿下应该很是清楚。”
“为何?”
“押送的人,都是他安排的,现在那两个衙役正在宫门当差,我明日就去好生问问。”
宋珈安闻言心定下大半,忙向宋知行道谢。
宋知行摆摆手示意她不必,继而嘱咐道:“你这些日子,安生在家呆着,除非什么大事,不然,莫要进宫去。”
宋珈安仰起脸冲宋知行笑笑道:“我明白的哥哥,哥哥,我瞧着你今天闲来无事,何不现在就去找那两个衙役问清楚?”
宋知行干笑两声,似是看出宋珈安的顾虑,点点头答应道:“既然皎皎这么说了,那哥哥今天就走一趟。”
看着宋珈安安心的模样,宋知行像开口问些什么,他记得他的妹妹先前与那林苏荷关系不错来着,虽然他也一直告诫宋珈安这个林苏荷不像是什么良善之人,可他这个妹妹,说什么就是不信,后来突然就变得针锋相对起来,那时候宋知行也只是当作是小姑娘之间的小打小闹,并未放在心上,可是后来危害到宋珈安的声誉,他才不得不参与进去。
若是自己的妹妹到底因为什么与林苏荷彻底撕破脸的,他确实不太清楚,如今再度提起此人,他倒是想问问清楚,可话到嘴边,终究是咽了回去,是是非非哪还有这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