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人各有命(2 / 2)

宋珈安闻言头皮都麻了,沈叙一把将她虚虚捞在怀里,道:“皎皎,人各有命,若是端尧最后放弃,自然是再好不过,若是谁都无法改变他,也是他的命数尽了,没办法,也许只有死了,他才能解脱。”

沈叙太懂得端尧这种痛苦了,母后被人害死,他被送到千里之外,手无缚鸡之力,不能为母后报仇,日日夜夜泡在战场上,也许昨夜还在给哄他,给他讲故事的将士,今天就死在了的身边,甚至头颅还被敌军拿去挂在城楼上耀武扬威。

他实在没办法,他太痛苦了,那时候他日日夜夜都能梦到先皇后,他那是就想,不如心一横直接死了,去找他的母后,可是他不甘心,年仅十二岁的沈叙不甘心。

害死他母后的凶手还没死,他不能就这样颓废,至少也要将他们统统杀了,这样他才有颜面下去见母后。

所以他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无论是朝中还是江湖。

那一次他差点死在战场上,脊梁处的伤口深可见骨,他汗涔涔的趴在榻上,连着烧了两天的高热。

那时候他便想着,是不是只要死了,就是解脱?

宋珈安深深叹了口气,拍拍沈叙的手道:“放心,我都明白。”

沈叙心上一松,“虽说他知道他的父亲不会轻易被蒙蔽,可是得不到景元帝的消息,他打心眼里还是担心的,如今得了确切的消息,他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沈叙将营帐里的人尽数赶了出去,只留下他与宋珈安。

这时候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沈叙再也控制不住,他紧紧的抱紧宋珈安,恨不得将眼前人镶在他的身体里面,让她再也不能离开自己。

宋珈安安抚的拍拍沈叙的肩膀,强挤出一丝笑来,道:“太子殿下↓你瞧,臣女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对了!”宋珈安猛得想起什么来,道:“太子殿下,快给我哥哥传信,这些时日,他怕不是急坏了!”

沈叙撇撇嘴道:“就担心你哥哥,就不担心我?”

宋珈安失笑一声:“这怎得一样?我现在不就在你身边嘛?可是哥哥不一样,端尧是当着哥哥的面将我带走的,哥哥不知该有多自责!”

“再说了,若不是正慎……”及时赶到,怕是哥哥的命,就要被那一赢取走了!

宋珈安猛得想起什么,剩下的话,并未说出口。

端尧说,正慎对她的哥哥,有那种龌龊心思……

在溪平,还想偷亲她的哥哥!

沈叙看出宋珈安的不对,忙问道:“怎么了皎皎?”

宋珈安不语,不是她不想说,实在是她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总不能对沈叙说,你身边的人对我哥哥不安好心!

不行不行!宋珈安觉得不行。

一来正慎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二来他确确实实救了自己的哥哥。

若是她说出来,怕是沈叙就会惩治正慎。

宋珈安强装镇定道:“无事。”

沈叙见她不愿多说,也没有勉强。

宋珈安起身到沈叙的书案前,提起笔来,给宋知行写信。

沈叙站在一边,只觉得眼前的心上人怎么看也看不够。

他一俯身躺在宋珈安的膝盖上,张开手紧紧勾住宋珈安的腰,整个人埋在宋珈安的怀里,感受着心上人身上安心的味道。

宋珈安揉了揉沈叙的头,毛茸茸的手感相当不错。

她的手停留在沈叙的盔甲上,淡淡开口道:“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穿盔甲。”

宋珈安目光深远,的确是第一次,就算是前世针锋相对那么久,她也没有见过沈叙在战场上身着盔甲,这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宋珈安不禁觉得命运弄人,前世她的父亲苦口婆心的劝说,说沈叙是难得的明君,那时候他并不信。

也许……

也许前世的她见过沈叙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模样,就会懂得宋卓的意思,她的下场,也不会那般悲惨吧。

因为宋珈安的叮嘱,她的信不过一日就传到了宋知行手里。

宋知行颤颤巍巍的打开书信,熟悉的字迹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才安心不少。

自从宋珈安被端尧带走,连着三天宋知行都没有精气神,如今得了宋珈安平安的传信,心才彻底放下。

江迁见心上人眼睛都亮了,心头一动,起身来到宋知行身后,读起信来。

见宋知行松了口气,江迁一把宋知行揽进怀里,道:“这下放心了吧,瞧你这几日,将自己折腾成了什么模样?”

他见宋知行摁在怀里,细细的摩挲着,宋知行如今疲累极了,如今心上最大的担子一落,宋知行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哪里还有力气推开江迁,直接歪在江迁的怀里,睡了过去。

江迁见状满眼心疼,一把将宋知行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

“知行!”

钟落斐推门而进,见状连忙嘘声。

江迁为宋知行掖了掖被子,起身一把勾住钟落斐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别吵到他,我们出去说。”

钟落斐扭头瞥了宋知行一眼,见榻上的人紧锁的眉眼终于展开,也松了口气,毕竟这几日宋知行的精气神,落得吓人,怕是再有几日,肯定会病倒。

“知行终于肯休息了?”

江迁一把将钟落斐推出来,将门外面轻轻带上。

“宋大小姐回来了,现在在太腻殿下身边,已经安全了。”

钟落斐深吸口气,脸上终于落下笑来,“原来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

“没错,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江迁深有感触道。

钟落斐眸底划过一丝厉色,“现在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我们也该好好处理一下朝堂了。”

“祝家实在是太不知好歹,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钟落斐愤愤不平道。

祝家是沈叙的母族,按理说,他不该如此无礼,可是钟落斐真真是不明白,为何祝家能生出祝皇后与先皇后这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