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西的确送到他府上了,可是还没等他美呢,就看见那些箱子上的谢家军标识,那几根金条上更是直接打上了帅府的印记,吓得他当场就跪了。
闹半天,这都是帅府的东西
他敢要吗
嗯,他敢,他不要命了
还不是得恭恭敬敬再把东西给人送回去到头来,他是既得罪了徐家这边,失了信誉,又没从霍家这边捞到半毛钱好处,落了个里外不是人真跟哑巴吃了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
想起那位不笑不开口的年轻小姐,闫法官嘬着牙花子,只恨不得一辈子别和这种人打交道
徐金刀回到如意楼时,霍颜正在大门口清点着闫法官派人送回来的东西,看见徐金刀,她还特热情地和人家大招呼:“呦,徐伯伯您这是打哪儿遛弯儿回来呀”
徐金刀:“”
其实徐金刀此时心里在想,这霍家的臭丫头还不是攀上了少帅,才敢在这里作威作福,有意讥讽两句,然而转念一想,他若是讥讽霍颜,只怕画风是这样的
徐金刀:“霍小姐好手段,有了那么大一座靠山,徐某人以后恐怕不敢再得罪了”
霍颜:“哦,您是说我是少帅的姘头啊承让承让”
徐金刀只要想想那画面,就觉得,还是不要和这霍家的臭丫头逞嘴皮子上的便宜。
心里已经够堵的了,何苦再给自己找个新堵
然而徐金刀是想躲开霍颜了,霍颜见徐金刀不吭声,却将手里的这摊活计往春巧身上一推,让她帮忙统计闫法官送来的东西,自己则是三步变作两步地追上来。
霍颜:“徐伯伯您等等我呀哎,您慢两步走我这有话要和您说呢”
徐金刀:“”
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徐金刀这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终于怒了。在霍颜面前,他一贯以长辈自居,从来没失过风度,此时却全然顾不上形象,头发也乱了,衣服也皱了,瞪着一双眼睛当街喝骂:“霍家丫头,这回你们霍家是赢了,但是谁都有路走窄了的时候,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欺人太甚”
霍颜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受惊的样子:“呦,干嘛呀这是,徐伯伯干什么这么大气性其实我是想啊,咱要不要商量一个双赢的法子。”
徐金刀笑得脸都拧了:“哈哈,双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是想要逼得我把如意楼卖给你,从此滚出北平城我呸今天我就把话搁在这里,我徐金刀只要还活着一天,就和你们老霍家斗到底不就是两千大洋么我赔你”
徐金刀说完还朝霍颜哈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迈着大步冲回如意楼。
卖煎饼的刘贵正好推着煎饼车从旁经过,看到这一幕,不禁唏嘘:“我的妈呀,这徐班主是疯了吗怎么几天不见,变这样儿了”
刘贵瞅了瞅一旁的霍颜,霍颜一脸无辜。
果然啊,那句传言不错,谁也别得罪老霍家的闺女,准没好果子吃
霍颜重新回到霍家大院时,春巧已经盘点完了闫法官送回的东西,问霍颜:“阿颜姐,这些东西咱们到底是怎么处理是卖了呀,还是还回去呀”
说实话,霍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拿这些东西怎么办,送回去吧,她肉疼,卖了换钱吧,她觉得又不太合适,真是越想越闹心,最后索性道:“算了,先放库房里锁着吧。”
春巧:“这么多东西,咱们家也没什么看家护院的人,万一遭了贼怎么办”
霍颜:“多加几把锁呗。”
春巧:“那也不保险啊,现在那些溜门撬锁的,技术越来越好,几把锁头根本拦不住他们”
霍颜心说也是,想了想,对春巧道:“要不咱们家养条狗吧”
春巧一脸生无可恋,“养狗阿颜姐,您也得看看有哪条狗不是见了您就跑的啊。”
霍颜不服气:“我现在都有猫有兔子有狐狸了,还不能有狗吗兴许以前的毛病好了呢”
春巧:“那您倒是让卖豆腐脑老孙头家的阿黄见了您别跑啊”
两人正在讨论养狗的问题,门外有人敲门。
打眼看到一身军皮,霍颜还以为又是那谢少帅派人送来什么礼物,这两天这位少帅每天都让人送礼物过来,第一天是钢笔,然后是怀表,再然后是报时小挂钟昨天居然让人送来一个手电筒。
眼下可不比后世,手电筒可是只有达官显贵才能买的起的稀罕玩意。
所以今天又送什么过来了
结果霍颜再仔细看,却愣住了。
今天来的不是小兵,而是谢少帅本尊。
谢时站在霍家大门口,大概是常年受到严格的军事训练,他的站姿永远笔挺如松,气质冷硬。
霍颜:“少帅您怎么来了”
谢时默默看了一眼霍颜身边傻站着的春巧。
春巧脑袋上就像接了雷达一样,立马收到信号,闪人了。
霍颜干笑:“少帅亲临,是有什么事吗”
谢时扶了扶军帽,迈开长腿跨过门槛,走到霍颜面前。
谢时:“霍小姐,今日前来,谢某是来和你道别的。”
霍颜疑惑,“少帅要离开北平”
谢时:“河南起了战事,父帅派我去平息。”
霍颜移开目光:“哦那就祝少帅马到成功了。想必以少帅之英武,定能凯旋。”
谢时:“我离开以后,就没办法每日亲自选购礼物,还望霍小姐不要见怪。”
霍颜有些惊讶:“之前那些礼物是少帅亲自买回来的”
谢时点头:“嗯。”
霍颜被谢时那两道目光盯得难受,尴尬地咳嗽,“其实少帅不必再介怀那天晚上的事,我已经忘了。”
谢时沉默片刻,“我送礼物,不只是为了赔罪。”
霍颜顺口就问:“哦那是为了什么”
谢时深深地低头看着霍颜,“因为沉川心悦于小姐。”
霍颜:“”
霍颜真想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刚才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