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季博源如此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给戳到了心中柔软的一点,欧阳娴对着他不自觉地多出了几分关心之意,连带着还知晓叮嘱他喝水别太急切。
一连喝了三杯水, 季博源才从那种干渴的状态之中解放出来, 他抬眼看向还闹哄哄的殿外,不由得疑惑问道:“外头怎么了,为何如此吵闹”
“在教训些不长眼的东西罢了。”季博源身子骨还虚着,不宜操心太过, 所以欧阳娴只是避重就轻地解释了一句而已。
不过她话语中的东西季博源还是听明白了是什么。
那种存在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所以欧阳娴既然不想让自己参与, 自己就干脆装聋作哑即可。
但是
“好吵,睡不着。”又是那种令欧阳娴招架不住的可怜目光。
“”沉默地与季博源对视一会,最终还是欧阳娴败下阵来。
她轻叹口气,挥手在殿内布下隔绝结界,然后又帮季博源盖好了被子,哄孩子般地轻哄道:“乖,现在不吵了,陛下好好休息,病才能好得快。”
得了哄,季博源就真的像是个孩子一般,乖乖地闭上双目,再次安详地进入了沉睡之中。
临睡之前,他脑中突然闪过一道意念:娴儿似乎受不住自己示弱时的模样。
尚且不知季博源突然掌握了今后对付自己的办法,等他睡了,欧阳娴便将还在外头疯玩的血樱招了回来。
血樱一得到主人的命令,赶紧放弃玩耍,将最后的几只鬼怪一击毙命,瞬间吸收完了他们残魂之上的力量之后,才意犹未尽地回到了主人身边,“叮叮叮”
清脆的铃声响起,那是血樱有意震动木仓身来像欧阳娴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意,同时也有邀功求赞赏的意思。
“做的不错。”对于自家本命法宝,欧阳娴冲来都不吝啬与夸奖。
得了赞赏的血樱果然更开心了,它激动地绕着欧阳娴转了好几圈,这才回了她识海之内。
刚刚吞噬了那么多鬼怪之魂,哪怕那些玩意儿修为都不咋地,可数量累积上来后那股力量还是挺大的,它需要待在主人的识海之人好生消化一番。
其实修士的本命法宝一般都是蕴养在下丹田之内的,因下丹田乃藏精之府也,里头乃是所有修士一身的修为集合之地,本命法宝蕴养其中,既能得其灵力蕴养,又可随身保护对于修士而言最为重要的丹田。
可欧阳娴乃是鬼,本没有人身,自然也无丹田可言。
不过鬼怪既然有意识,那肯定也有识海,也就是道家所云的藏神之所的上丹田,所以鬼修的一身修为正是存于识海之内,结成鬼珠,而有本命法宝的鬼修们也都是将其蕴养在识海之内。
季博源既然苏醒了,那就说明其伤势与病情已无大碍,身上虚弱的龙气也开始逐渐恢复。
有了帝王龙威震吓,那些心怀不轨的邪鬼们就不敢来作祟,欧阳娴也不必再时时守在季博源身侧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欧阳娴还是每日时时都来照看季博源。
她本意是为了保护,可这举动落在其他人眼中却是她对皇上情根深种的表现,就是欧阳静,若非她知晓自家姐姐与皇上之间的交易,都快要意味姐姐对着皇上动了春心了。
不过就是动了心也无所谓,若是姐姐真的喜欢,那就跟皇上在一起呗,只要姐姐开心就好,对于这种事,欧阳静表示自己想得很开。
朝堂之上因季博源日渐好转的病情而逐渐稳定下来,可周边邻国已然蠢动的野心却怎么也无法消下去了,暗潮正在汹涌,只待爆发之时。
隗杭城,城主府内。
大清早地,季博瀚便接到了从天阳城不远万里紧急传来的信件,先后两封。
一份是皇帝暗卫紧急飞鸽传书而来,令一份乃是某只小兔子动用自己留给她的信鸽传来的。
也不知那本事奇特的小兔子用了什么手段,明明是晚了皇帝暗卫两日才发出来的信件,结果却是硬生生早了人家一刻抵达他手中。
从容地拆开两封信件,季博瀚垂眸阅读起来
脸色渐渐阴沉,周身气势逐渐冰寒,冻得他身前的那些下属们瑟瑟发抖。
“王爷,不知这信中”其中一位将领受不住这寒冰之气的肆虐,顶着身后同僚们一幅看壮士的目光,一边小心翼翼地出言询问,一边伸长了脖子想去看那信中内容。
“即刻回天阳”猛地捏碎手中信件,季博瀚冷着脸,大步往外而去。
“王爷,王爷,究竟发生了何事”被甩在睿王身后的众位将领们面面相视几眼,突然反应过来,也顾不得畏惧睿王殿下身上的寒气,连忙追着出去询问事由。
直到被季博瀚冷冷地甩了一句:“陛下遇袭,性命濒危。”之后,才顿时知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也跟着跑了出去。
“王爷,那我们此时是要立即赶回去”追上季博瀚的将领询问道。
“不,整军,守边关”
季博瀚顿下脚步,面对着诸位将领不解又急切的神情,也明白事情不说清楚他们是不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的,便多费了些口舌解释道:“经救治,陛下已无碍,可邻国蠢动,尔等身为我华国将士,自该力守我华国安宁”
一席话语,铿锵有力,直击人心,听得诸位将领热血沸腾,齐齐端正行军力,肃然道:“是,末将遵命”
战乱后,原本已然安静下来的隗杭城再次悄然动了起来,即便邻国恶狼再次蠢动又如何,有季博瀚再一日,他们便无法侵犯如华国边境分毫。
可事实上,真的是如此吗
季博瀚只有一个,也只守得住一片地域,可若是华国周边的所有恶狼都虎视眈眈地围了上来,群狼环伺之下,华国该如何保存
天阳城,皇宫,金銮殿。
季博源端坐于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垂眸冷然地看着底下再次吵成一团的大臣们。
他刚刚重伤初愈,脸色尚且有些苍白,神情间也有着一股萦绕不去的疲惫之意,可却还是得忍着一抽一抽钝痛的额际,去听下面的大臣吵架。
此时朝堂上的混乱不为其他,只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