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本宫?”
声音压低了些,凤轻舞低下身,凤眸冷冽直视着她的眼睛,浑身天然一股贵气,周身气压瞬间低了许多。
年絮安虽是将门之后,可生活环境却与一般闺阁小姐无异,被这样一说,双腿顿时软了不少,只能靠着心口一股骄傲硬撑着。
冷笑一声,凤轻舞立起身子,缓缓站起来,低头俯视着她,道:“你记住,在后宫,本宫是皇后,你是嫔妾,在朝堂,本宫乃是慧国嫡公主,你不过小小将门之女。
无论从哪个方面,你都不如本宫。说到底,不过是只井底蛙,要想插上羽毛装凤凰,也得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一番话,凤轻舞说得清脆,声音不大不大却刚好能落入凉亭中所有人的耳朵里,周身的贵气让在场之人都不敢抬头。
凤轻舞眸光扫过凉亭外跪着的储秀宫宫人,冷声道:“年贵妃以下犯上,不敬皇后,本宫念在她是见识短浅,不想多计较,回去将宫规抄上三百遍,算是小惩大诫。”
话音落地,年贵妃一口牙差点咬碎,脸色更是铁青,“是,臣妾遵命。”
咬着牙将五个字吐出,在
宫女的搀扶下,年贵妃站起身,怒瞪了凤轻舞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教训了她一番,凤轻舞当下心情好了不少,转眼看向一旁还跪着的秦笙,道:“别跪了,起来吧。”
“谢谢。”秦笙低声说着,缓缓起身,抬头看向她,眸色复杂。
两人之间的关系,说起来也是尴尬,她们算不上是朋友,却也算不上是敌人,中间隔着一个蔺之晏,无论怎么相处都不免别扭。
淡淡地笑了下,凤轻舞道:“以后遇上她也别客气,对付这种人,就得以暴制暴。”
秦笙听着,无奈一笑,她没有凤轻舞的位份,也没有年絮安的背景,除了隐忍其实并没有别的路可选。
但还是点点头,“我明白,只是……”
说着,她有些担忧地抬头看了凤轻舞一眼,才继续问道:“年家手握重兵,今日你如此针对于她,恐怕……”
“不用担心,我好歹也是皇后,年家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凤轻舞无所谓地笑了笑,看着秦笙明显瘦了许多的脸,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同情。
为了蔺之晏,她所付出的,从来都不比任何人少。
“你好生保重。”
留下这样一句
,凤轻舞转身离开,掩于袖下素手却紧紧收拢。
……
御书房。
蔺之晏正在批阅奏折,孙安匆匆而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引得他稍稍皱眉。
“她现在怎么样?”
“贵妃娘娘在宫中哭了许……”
“朕问的是轻舞。”蔺之晏眉头皱得更深了些,黑眸冷冷地扫了孙安一眼,明显带着责备的意思。
孙安连忙躬下些身子,快速道:“皇后娘娘回了凤仪宫,并没什么异样。”
将手中的奏折放下,蔺之晏揉了揉眉心,才道:“摆驾去储秀宫,还有将西域进贡的螺黛取来,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