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戎王府。
知道褚奕今日要上朝处理原瑾公主车架遇袭的案子,李合嫣又是一夜无眠。中午的时候乐水给她安排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品,她愣是没有一点胃口,草草喝了碗汤就到前厅去等褚奕回来。
午时已过,褚奕才回到府中。李合嫣见褚奕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又看见他身后跟着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一时哽住没有说话。
戴面纱的女子跟着褚奕进了王府,见
了李合嫣,才伸手将面纱摘下。
李合嫣看清了来人,瞪大了眼睛道:“东曳?”
东曳点点头道:“王爷今日去了一趟花月楼,和妈妈说了,往后每月请我来府上三次,专门教姑娘弹琴。”
李合嫣看看东曳,又看看一旁的褚奕,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来也没想诚心学琴,那日在褚奕面前的说辞不过是个逃避的借口,却没想到他还用心记下了,心中忽然生起一丝负罪感。
褚奕还有事要忙,便向李合嫣交代道:“今日下午你跟着东曳姑娘学琴,我还要去一趟大理寺,晚些时候再回来。”
李合嫣听褚奕说要去大理寺,估摸着是昨夜的事,便道:“是昨夜的事查出了什么线索么?”
褚奕微微点了点头,道:“你先不要多想,晚上回来再同你说。”
李合嫣应了声好,见褚奕转身离开,便带着东曳回了春睡阁。她吩咐乐山给东曳看茶,又让乐水支了张琴桌在厅前。
东曳取了斗篷,将琴放在桌上,坐到了桌前。李合嫣搬了个凳子也挨到了她旁边。
东曳边调着音边问道:“往日你到花月楼也没见说想学弹琴,怎么好好地突然想要我教你这个了?”
李合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那去花月楼找你,被褚奕知道了,我怕他罚我,就编了个谎话说是去找你学琴。”
听了李合嫣的解释,东曳笑了笑。“原来如此,看样子,王爷似乎对姑娘很是上心呢。”
李合嫣没听懂东曳话中的意思,问道:“此话怎讲?”
东曳将弦紧好,又喝了口茶,才缓
缓开口。“姑娘同王爷说想跟着我学琴,可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总不好往花月楼那种烟花之地跑,于是王爷便找了妈妈,将我请来府中。
姑娘知道的是请我来传授琴艺,可我每月来王府一事在外头定是瞒不住,别人要说起来定会说是王爷宠幸于我,那风言风语,就自然跑到王爷身上,和姑娘无关了。”
李合嫣没想到这一茬,听了东曳的解释后竟然有些感动。褚奕待她的好是单纯的,他对自己的关心照顾从未计较过回报,这大概也是她喜欢上褚奕的原因。
李合嫣笑笑,抓住东曳的胳膊道:“那既然褚奕都将你请回府中了,你就教教我弹琴吧,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
东曳点头,面上却有些不自然,她轻轻按了一下李合嫣的手,吃疼地抽了口气。
李合嫣察觉到不对,连忙收手。“你的胳膊怎么了?”
东曳摇摇头:“没什么,只不过是昨日不小心磕着了。”
李合嫣显然不信,她托起东曳的手,将袖子往上翻去,就看见她白玉似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的掐痕。
李合嫣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得瞳孔放大,不禁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东曳有些尴尬地抽出手,苦笑道:“没事,从前还是个小清倌时这种事也是常有的,我们这些风尘女子,哪个不是靠那些贵人生活,偶尔受些委屈忍忍就过去了。”
李合嫣让乐山去找些化瘀的药膏来,亲自替东曳上药。“你告诉我是谁这么欺负的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这简直就是把你当做了泄愤的工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