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南洲的作风恪仁帝倒是有些欣赏,他发现这位一直养在府中不曾见过几次面的皇弟,在政治远见上倒是有能够与褚奕媲美的能力。
只是褚南洲多少缺了些果断,但若能为他所用,在政治上有一番建树,倒也是百姓之幸。
说到底,安定王一事恪仁帝并不想牵扯到褚南洲身上,而他也不愿让褚凭一把年纪还要尝到颠沛流离的滋味。削去褚凭的爵位由他最看重的儿子继承,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宽容。
褚凭没想到恪仁帝会放自己一马,并且承认了褚南洲的地位,他心中多有感动,跪地谢道:“臣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他第一次向恪仁帝行此大礼,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他的人生大概注定如此,没有辉煌过便落下帷幕。
“来人,将皇叔送回府。”
殿外候着的太监进了殿内,将褚凭请出了大殿,褚凭没有多留,最后抬眼看了一次那个坐在上位的两人,转身离开。
见褚凭已经离开,恪仁帝扯了扯嘴角道:“众卿家平身。”
殿中众人腿脚都有些跪麻了,听见恪仁帝说平身,也不敢耽误,立刻应了声站直了身子。
“浙陵县县令仇弘,乃是朕下旨请到浙陵县调查官员收取赃款事宜的大臣,只是前些日子朕收到密报,仇爱卿已经惨死浙
陵县衙。
朕的心腹被人杀害,自然是要调查清楚因果,于是便派了戎王前去浙陵。只是让朕意外的是,戎王此次出行倒是收获颇丰,其中有些仇爱卿查出的幕后黑手,让朕看了都不寒而栗。”
听了恪仁帝此番话,大家应该都明白了褚凭为何被削去爵位。帝王的权利是根尖锐的刺,若没有万分的把握去拔掉它,那就要做好自己被刺穿的准备。
褚奕在恪仁帝身边沉默了半晌,听见恪仁帝说到关于浙陵县的事,便开口道:“本王得到的证据,昨日已提交大理寺审理,不知大理寺卿如今可有所收获?”
徐正听见褚奕提到自己,便上前一步道:“回皇上、王爷,大理寺经过对原有卷宗的翻案,并结合了现有证据来看,大致能够将几件联系京中与两省,跨越时间近十年的案子并案。”
这话无疑像一个定时炸弹,扔进了殿中。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惊。
十年的时间,可能是一个人一辈子的为官生涯,中间自己的所作所为,许多都已经模糊不清。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与这些案子扯上些关系,如今恪仁帝摆明了是要穷究此事,官帽子能否保住,便是在赌徐正接下来的发现。
“经由大理寺查证,十年前燕盏厘燕将军失踪,七年前左相夫人邱夫人遭遇暗杀、
数月前原瑾公主车架遇袭、左相府李公子中箭而亡、上月仇县令之死以及仇县令千金仇今也遭人割喉一事,均是同一伙人所为。”
不仅仅是徐正觉得幕后之人的手段高超恐怖,就连燕军与李士容,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所有人都在猜测,究竟是谁能够有如此的本事。所有案子中所涉及到的对象,无一不是皇亲国戚或是恪仁帝心腹。这样的行事作风,若说不是冲着皇位去,怕是无人相信。
“皇上,臣子一事,臣早就觉得其中有蹊跷,还请皇上为臣的儿子做主啊!”燕军这些年一直为燕盏厘的事费劲了心思,他不信燕盏厘会这么白白牺牲,暗地里得罪了不少人就为了给他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