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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的这一切，真的是白祉松想要的吗？

黎南歌跟在黎天寒身后，他知道黎天寒心情不好，脸上的愧疚之色更浓了：“我听纳兰先生说这童子蛊不妨事，又怕惹得父亲太过烦心，所以便没有说，未曾想……”

“这件事不怪你。”黎天寒摇了摇头，他背着手看向窗外萧索的竹林：“再过五日便是你娘亲的祭日了，你说她回来，要是看见祉松不在了，会不会怪我？”

黎南歌下意识地摇头：“不，娘亲她那么善良大度，怎么会怪罪父亲！”

“可你娘一点都不大度，还有点小家子气。”黎天寒笑了：“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怪我的。”

黎南歌凝住了，他看着黎天寒的侧脸，眼角有些酸涩。

他的出生带走了白语薇的生命，他对白语薇的认知是从别人嘴里的只言片语一点点拼凑出来的，他觉得她美丽，温婉，大气，是世间上最美好的女子。

可说到底，他连母亲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黎天寒淡淡地岔开话题：“给你娘准备的贡品都看好了吗？”

“看好了。”黎南歌点了点头：“娘亲最喜欢的糖酥酪已经预定好了厨子

，到时候他来府上现做。”

“好。”黎天寒点头：“你出去吧，我和祉松单独呆会儿。”

“是。”黎南歌抬脚走了出去，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刚想离开，谁知到了浔思院门口，便见一身毛茸茸的黎思月走了过来。

她仰头，小脸皱皱巴巴地说：“三哥哥，我可以进去看看爹爹吗？”

黎思月进去的时候，黎天寒正坐在棺椁边发呆，端正得宛若一尊雕塑，明明还是一样的背影，一样的黑衣，却平白多出许多落寞。

黎思月心跟着揪紧了，她嗓子有些发哑：“爹爹。”

黎天寒动了一下。

她走到他面前，将双臂打开，像平常一样糯声糯气地道：“爹爹，抱抱～”

黎天寒将她抱了起来。

黎思月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将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爹爹，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你对祉松哥哥已经很好了，祉松哥哥不会怨你的。”

“嗯。”黎天寒默了一瞬：“思月，爹爹问你个问题？”

“嗯？”

“你觉不觉得爹爹很坏？”他大掌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我应该没同你说过夫人的事吧，当初她还怀着南歌，我

便将她和两个孩子抛下，带着人去了边关，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出于对她的愧疚，我冷落孩子，迁怒南歌，还将祉松带了回来。如今祉松去了，我才想起来，不止是他，连南歌我都未曾真正的了解过。”

他低下头，忽然笑了一下：“不，或者说，连你大哥二哥，我都不了解。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喜好，不知道他们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是如何过的，也不知道他们对我有什么看法，你说爹爹是不是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