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沈江?他并不无辜,她不相信,他不在的时,家中给他娶了妻,他始终毫不知情,虽说他不曾说,但定也是知情的晚了些,既是知情,又没去反对,更没有出面,心中便是默认的。
既是认下的,这般的做派,倒也是让人小瞧了去,虽说是重了些情义,但却是二人纠缠的始作俑者。
这两人,皆是可悲之人,只不过是应了那句老话,可悲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是,这妇人多少是有些不值当的,临了却依旧不曾遵从本心,她就此一去,也算是给沈江和那外室让路了。
苏绾洲不会过多评判,只是做好该做的事情罢了
她寻到了那处穴位,将那妇人的衣角掀开,快速下针,瞧着榻上之人猛的咳了几声,紧闭的眸子微微转动,便起身,转而对上沈江道:“你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苏绾洲说罢,便快速的退了出去,将门关好,留给二人独处的空间。
“老……老爷是你么?”榻上之人瞧见沈江之时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此刻虽然瞧着依旧病弱,但却有着足够的精气神。
妇人说着话,便要起身,沈江快速上前将人拦住:“躺下说,
我在,我哪也不去,你……”
沈江面露不忍,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道:“你有什么话要留下,尽管与我说,我会尽我所能的满足你。”
原本还处于喜悦之中的妇人,猛的僵住,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来宽慰自己,但是除却嘴角掀动之外哪里还能露出一丝的笑容来?
“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妇人并不死心。
“你应该能够感觉得到,你病了这么久,突然这般精神……”沈江欲言又止。
“我……不行了?我就要这般的不行了么……”妇人低下头瞧了瞧自己形容枯槁的手,满是不可置信的同时,眼底却闪过一副了然来,病的昏天地暗,哪里会突然好起来呢?
随之便是一副解脱的模样,轻声低语着:“这样,也好……纠缠了这么多年,我也乏了,老爷我去了,您该是高兴的吧,你们终于可以出双入对了。”
说到此处,妇人眼底露出几分讥讽,几分无奈。
沈江面上愧色更甚:“你别这样,说些别的吧,你还有什么记挂的,我可以……”
“我连一儿半女都没有,还有什么可记挂的,至于老爷您有人照顾,您也
不会希望一个死人还记挂着您吧。”妇人有些丧气,道:“我这一生说来可笑,若是到了阎王那,我定要求阎王大人,日后不在让我生而为人。
我总在想啊,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了你们什么,所以这一辈子才会用这般的方式来偿还。
不管我欠了你和那女子什么,到了现在也该还清了,若说我还有什么事情求您,那便在我死后给我一纸放妻书,将我送回家乡,随意的找一处埋了吧,日后也不劳烦你们为我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