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西风猎猎,杨锦云赤脚走在重重帐幔间,脑子里传来阵阵钝痛。
这是哪儿?她又在干嘛?
似乎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跑,快跑……”
谁在说话?
杨锦云张望四周,却未见一人,只瞧见雪白的幔帐。
张教授的声音却不知从何处远远传来。
“跑,快跑,这里快炸了,什么都会消失……”
“锦云,你说真的有灵魂存在吗?你身上有骨玉,我们要是真的死在这里,会不会寄身于骨玉,亦或是被它带走灵魂?”
骨玉……
杨锦云还未回神,突然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将她拉回现实,她低头一看,一枚如同指骨一般的白玉散发出温润的白光。
“跑…快跑……”
……教授?
忽然,身侧的风景如同走马观花般快速流动,大风吹得帐幔呼啦作响,仿佛要变天了一般。
杨锦云捏紧骨玉后退一步,融进无尽黑暗之中。
突然,她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竟莫名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人紧紧从身后抱住她,一双不安分的大手在她身上摸索撕扯,她下意识想躲,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在惊恐中被漫天飞舞的白纱淹没。
“啊!”
杨锦云猛地坐起,浑身盗汗,眼底空洞,似是梦魇了般。
与此同时房门被迅速打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
迅速冲了进来。
“夫人,你醒了?!”
这是哪?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一身古人打扮的姑娘,杨锦云莫名充斥着不安,脑子里的钝痛再次加重。
明明是很陌生的环境,可她又觉得不那么陌生,明明从未见过,却打心底里觉得似曾相识,还有种刻入骨髓的…厌恶?
“夫人又做噩梦了?”那姑娘被杨锦云此时的模样吓了一跳,上前拧干毛巾给她擦汗。
杨锦云后退躲开,神色警惕,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打心底里觉得要防备着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儿。
“你是谁?”
那姑娘尴尬笑笑,躲闪着杨锦云的目光,“夫人这是怎的,醒了都不认人了,奴婢是您贴身丫鬟素酒啊。”
贴身丫鬟?
难道…她穿越了?
“我又是谁?”
听到杨锦云的问话,素酒那秋水般的眼瞳中瞬间闪过几分惊诧,“夫人,您这是……”
“快同我说,我是谁!”
被她这么一喊,素酒不敢不答,声音略有几分抽噎之意,“您……您是我家大人新过门的夫人,我家大人是武安县的县令。”
县令夫人,武安县……
不对!哪里不太对!
脑子里再次炸裂般的疼痛,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还不及下床,杨锦云便趴在床上吐了一地的酸水,浓重的中药味随之散开
。
她的头好像受过重击,也不知道是不是脑震荡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
勉强撑住身子,杨锦云哑着嗓子的询问道。
“夫人前两天不慎落水,撞到了池塘底下的石头。”
素酒慌忙解释,手忙脚乱给杨锦云倒茶漱口,收拾着呕吐物。
杨锦云无力的躺回床上,脑中混沌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