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尚瑄捂嘴笑,兰清弦不置可否,也不是特别在意。
“不过都是台上戏戏中人罢了,有些人想要出风头,就由着她去。”
尚瑄还要和兰清弦再说些体己话时,旁边的聊天声忽的低了下来,再一看竟是风波中的主角,惇淇乡君。
没有同众人打招呼,惇淇直奔兰清弦而来
,竟是行礼问安。
“妾身谢过郡主,若非郡主侠义心肠,妾身恐更是难熬。”
不可否认,有兰清弦对上刺儿头裴拉,那一场宴再无一个人找惇淇的麻烦。
兰清弦耸耸肩,“不过闲来无事动动嘴皮子罢了,也不是特意为了陈侧妃你。”
见兰清弦不是很想再往下聊的样子,惇淇也没有知难而退,反而换了个话题,然惇淇这样子令有人终是憋不住开口说了风凉话。
“本公主听民间有句俗语,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原先还不知什么意思,现下可是全懂了,哈哈哈……”
有附庸在裴拉身边的命妇就算不敢大声笑出来,也用大袖遮掩着,总之是快活极了。
惇淇憋得脸通红,但又不能反驳什么,真真是进退两难。
兰清弦今日没有什么目的,对于裴拉的挑衅她权当没听见,扯着尚瑄坐了下来,又聊起了姐妹私话。
说白了裴拉对着惇淇发火,无非就是想看兰清弦有点反应,结果兰清弦半点没有管闲事的意思,还将惇淇一人晾在当中间——
那日宴后信王将裴拉再次禁足,还断了两日的餐食只允许喝水,于裴拉而言,那是解不开的
屈辱,她面对兰清弦时,就怎么都按不住自己的愤怒。
快要冲上去时,有人在后拉住了裴拉的手。
“信王妃,你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教训?”
这个声音太熟了,熟到裴拉能立时找到一个身影与之匹配。
“恪瑜……你怎么会……”
恪瑜三起三落,身上的锐气不见了,甚至有了不符合她年纪的苍老。
“信王妃,这是在朝露殿,是宫中,你一次又一次不顾自己的身份,只会给信王殿下带来麻烦。
或者我说得再明白一些,你对上兰慎,从来没有胜算。”
恪瑜低声轻语,保证自己说的话只能有一个裴拉听到,她大约也不怕裴拉忽的发癫,只是紧紧握着裴拉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裴拉也不是真的就不愤怒了,只是面对旧日的情敌,她少见有了镇定的样子。
“你明知……你这是在为兰盏辛说话吗?”
恪瑜摇摇头,“我这是为了你……信王妃,你偶尔也要跳出先韶公主这个位置,看看如今的大襄是个什么样子,你不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吗?”
恪瑜讲话都有些高深莫测了,裴拉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