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我是新人,对这里不熟悉是正常。周围不允许乱走我就不出去,此处不允许妄言,我就不说话。
我做事滴水不漏时,旁人还能将我如何?
还有,既然你是舞姬,便应该行舞姬该做的事,你的手伸得太长了。”
兰清弦撂下这话抱起月琴就走,再没有和冬青多说半个字,便是她离开的一霎那,冬青已然是变了一副面孔,怎么看都不像是被拐子拐到此处的可怜女子。
夜间兰清弦弹奏了有一个多时辰,来往士兵一看就是江湖人士,坐得七扭八歪,讲话全是黑话,喝醉了就闹事,这么会儿功夫都换了三四张桌子。
好在兰清弦是个不起眼的乐师,
在阴影之中,倒是也还安稳。
不一会儿冬青上台了,那些江湖人眼睛一亮,口哨声满场,兰清弦这才发觉自己忽略了冬青的样貌——确实是个清丽佳人。
冬青一舞,众人眼珠子都错不开,随着她的脚步都打起拍子来。
正是气氛热烈时,突见冬青脚一歪就跪倒在地,还朝着阴影里大声喊了一句。
“你是干什么竟弹错了!难不成是新来的!”
冬青意有所指,便是有微弱光线,她都能看到兰清弦那双充满审视意味的眼。
兰清弦似乎也不意外会有这么一出,她缓缓起身给冬青鞠了个躬。
“请姑娘莫气,是在下技艺不精!”
冬青一副娇柔的样子,台下那些江湖人仿佛是为了给她出气,吼声此起彼伏。
“你站到台上来,让我们哥儿几个看看,是什么废物连累了冬青姑娘!”
没想到冬青还真的叫“冬青”,兰清弦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这般场面怪吓人的,掌事就算是要挣银子,但也不能真的把手下的姑娘都折进去,于是急忙挡在冬青前面。
“诸位消消气,有老身照顾着,冬青姑娘不会有事。”
冬青一心想将矛头引
到兰清弦身上,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掌事,你这是要向着一个才来没多久的外人吗?”
如水的女子带着哭腔,大约是把台下那一帮大老爷们儿的心都给哭化了,便见一个五大三粗的三两步就闯进乐师当中,想要把兰清弦拽出来。
兰清弦踏着奇异的步伐躲开了壮汉的手,不仅没有想着逃跑,反而从后上了高台。
如此不仅仅是管事与冬青,就连兰清弦也被笼罩在光下。
她面上没有惊惧、不安,倒添了许多的探究,往冬青那里靠近一步,还朝冬青伸手。
“冬青姑娘,地上凉,我们先起来好吗?”
冬青无意识对上兰清弦的眼,那是一双看透一切的眼,似是澄澈的目光都要钻进她的脑子,不知为何,她向后挪了一下,似是很惧怕兰清弦的触碰。
但兰清弦可不给冬青反应的时间,用着巧劲儿,一下子就把冬青从地上掫起来。
“冬青姑娘,是我疏忽了,所以你希望我怎么补偿你?”
冬青原是想要借刀杀人,但用在兰清弦身上就完全脱力,或是兰清弦此时明面上给她一刀,她能保证自己一定躲得开?
“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