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回来了。”
兰清弦那不夹杂一根青丝的银发几乎快要刺伤白大夫的眼,她不知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日子,兰清弦会受这样的折磨。
在身边的几人都分外懂事,从
屋子里退出去,只留下白大夫和兰清弦二人。
左右手仅仅是切脉就用了一盏茶的功夫,直到白大夫头上见了汗才停下来。
“姑娘……”
兰清弦很是平静,无论什么结果她都可以接受。
“先生,你已在我身边许久,更是了解我的性情,所以不必瞒我。”
“姑娘,你已经很坚强了,遇到如此多的事扛到今时……我确实会谷中见过几位长老,他们告诉我,假若你只是失了心头血尚有恢复的可能……可这些日子以来,你所受的伤痛不只一桩……
姑娘,用药和下针只可以再保你十年……我甚至不知道十年之后,我还能不能再有别的法子……
姑娘,是我无能……”
兰清弦觉着自己吊着一口气,至少要等郦眉笙回来,听了白大夫的话,她甚至庆幸,她喜欢的生活还能再有十年。
“你无需心中有愧疚,我换个说法,我的病也是落在你手中,其他的大夫莫说给我承诺,单看我的脉象就已经给我判了死刑。
你不仅可以让我活,还可以让我再多活十年——我心中充满希望,在我看来,十年之后,保不齐你能将我所有的病症
都除掉。
先生,说句题外话,你看我的白发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白大夫禁不住叹气,“姑娘,我可用药材泡水为你染发,但我没法子让它长久地恢复乌黑……毕竟你的黑发是因你身体不佳,不可逆转……”
兰清弦笑着摇摇头,“若只是染色,却不需要了,那就这般白着吧,反正我早就看习惯了……”
白大夫将安神汤的方子换了,兰清弦喝过不用半炷香的功夫就沉沉睡去,正好给了她机会好好嘱咐半夏几句。
“姑娘已是强弩之末,若我回来得再晚一点就真出事了。半夏,你和桃枝你们几个要商议好,尽量不要让姑娘再接触外界了。
我早先就说过要静养,谁知这些日子以来,她竟从没有真正好好休息过。
就是好人都禁不住这样的折腾,更何况姑娘她是个病人。”
半夏忍不住抹了眼泪,“我明白,多谢先生上心了。往后说什么也不能由着姑娘再任性。
先生一回来,就给姑娘诊病,我送先生回去。”
半夏这边迎着白大夫往外走,谁知没有走几步,眼前忽的多了个熟人,一个消失了有段日子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