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中在哭诉的苏怡人已是咬定兰清弦谋害她的孩子,但身背罪名的兰清弦就那般亭亭立于大殿中央,甚至没有任何能引起人注意的表情,更像是苏怡人口中描述的本是另一人,同兰清弦没有任何关系。
兰清弦的淡然,便是开口也不曾针对苏怡人,她只问郦眉笙,有些事到底说还是不说。
郦眉笙连该有的疑惑都未半点表现,竟是回以兰清弦同样的淡然。
“皇后,既是在这场合,当着朝野内外也不必有所隐瞒。苏昭媛对你多有指责,朕当然一视同仁,给你一个开口解释的机会。”
苏昭媛拖着伤痛的身子看兰清弦已是溢出浓浓恨意,“皇后,我确实不如你,不如你到了此种地步还能镇定自若……也不知有你这样的皇后往后江山如何……”
未及兰清弦反驳,却见太皇太后站了起来。
“苏昭媛!哀家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你口口声声说是皇后令你落胎,也不见你有什么证据……想来在众人面前,诉说你悲苦是假,诬陷皇后才是真!
来人呐!将苏昭媛带走!她眼下神志不清了!”
太皇太后的话还是有人听的,还
真有两个宫人这就要拖走苏怡人,可兰清弦笑意盈盈挡在苏怡人面前。
“苏昭媛哪里也不会去……”
兰清弦还在想太皇太后能有什么招数,可看她除了想着解决苏怡人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太皇太后,苏昭媛所言,儿臣并不在意,毕竟受伤之人是她不是儿臣……不过,太皇太后,儿臣觉着您有些惧怕,所以,您在怕什么?”
太皇太后一时未能接上话,只因她已被架在火堆上,周围人都虎视眈眈。
“皇后,你这是在指摘哀家吗?”
兰清弦挑眉,“指摘?
太皇太后,难道那松石头面不是您送给儿臣的吗?”
此言一出,比苏怡人说兰清弦是杀人凶手还要令人震惊,几乎每一双眼睛都将目光投射在太皇太后身上。
“皇后,哀家难不成要代替你成为谋害皇嗣的人?”
当初松石头面被送到真雅殿用的并不是太皇太后的名头,甚至为了把自己择出去,太皇太后写明了是太后送给自己的儿媳妇,然兰清弦是刨根问底之人,从不信太后会有这样的心意……
已是关键时刻,不能叫郦眉笙被皇室宗亲给他扣上一个不尊太皇
太后的名声,故而这一场大戏只能由兰清弦一人来完成。
“谋害皇嗣……太皇太后,您当初只想要我一人性命,当然您想不到儿臣把头面送给了苏昭媛……
本宫从很早以前就是太皇太后您眼中钉了,只要本宫活着一日,陛下身边就没有您能攻击的弱点,或是说您将本宫看得位置极高,明白本宫的死会让陛下遭受巨大打击……
太皇太后,您把持朝政多年,还能想出用牝鸡司晨的说法往本宫身上戳刀子……本宫可不是手无寸铁的普通女子,难不成您想不到有一日本宫会回敬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