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番外 婚礼(2 / 2)

我的罪行 7578 字 3天前

“可,沈珠圆,你知不知道,我是因为你才来到克里蒂斯安妮亚村。”

“啊?”她急急抬起眼眸。

轻触她脸颊,低低告诉着:“因为想沈珠圆,想抱沈珠圆想吻沈珠圆,我才来到了这里。”

低下头去,再次含住那想说点什么但又不晓得该说什么的双唇,直至她气喘吁吁推开了他。

这会儿,那只懂得暗恋的姑娘似乎隐隐约约意识到危险,但是呢,又不晓得危险来自哪里,片刻后,她急急让他闭上眼睛,还让他不许问原因。

“羽淮安,马上给我闭上眼睛。”

好吧。

眼睛闭上还有耳朵来着。

周遭响起了些细微的声响,那声响很容易判断,是由衣物纤摩擦所产生。

羽淮安心里叹了口气。

想必,正在急急整理衣服的傻姑娘压根就不晓得,她的衣服是他弄乱的,且,她衬衫上面那颗纽扣是他解开的,而并非自然脱落。

在解那颗纽扣时,他满脑子都是她昨晚被那袭纱丽包裹住的身体,以及,在后台他把她抱在怀里时频频挤压着他没有受约束的柔软,它会不会超出他的手掌?还是少于他手掌面积,又或者是刚刚好,他对于它的认知还停留在荔湾街时期,彼时,为了吓唬她他触碰过,彼时间在憎恨和不耐烦情绪驱动下,他的触摸毫无温柔可言,他只记住了当时她万分慌张的脸,再之后,是无穷无尽的懊恼,他都对那个甜甜圈女孩做了什么。

时过境迁。

现如今,她是他的女朋友,是他心爱的女孩,他也会像其他陷入恋爱中的傻小子一样,暗夜里肖想关于她的一切。

那具落入他怀里的躯体一如他想象中那么柔软,但是,他还想知道得更多,他做过她在太阳底下奔跑的梦,那么气喘吁吁跑到他面前,那件衬衫被汗水浸透贴在她身上,伴随着肺部起伏两个球体呼之欲出,从梦里醒来,直直站在淋浴室,任凭莲蓬的冷水一个劲儿往他身上浇。

于是,鬼使神差般,如梦中步骤一样,原本搁在她腰侧的手开始往那个方向移动,想撤掉障碍物,让它们一览无遗,如此轻而易举解开第一颗,那个傻姑娘对他没有丝毫的防备来着,心里叹了口气,把原本已经解开的第二颗纽扣扣了回去,想去扣第一颗她就推开了他。

距离全体集合还有点时间。

利用那点时间——

“沈珠圆,联谊会的男孩还可以吗?”

“啊?”

“是有着双蓝眼睛的杰克帅气,还是摇滚玩得很溜的麦克酷?”

“羽淮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你会佩戴象征单身的饰物去参加联谊会吗?或许,他不叫杰克也不叫麦克?”

拳头一阵阵打在了他身上,伴随着“羽淮安,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才没有,我才不会。”嚷嚷声,紧接着“倒是你,一定没少收到姑娘们的好感传达,别告诉我说没有,露西亚可不就是。”

上帝啊,那天早上在酒店大堂他所表现出地还不够明显吗?

一把抓住她的手:“沈珠圆,有你这样当人家女朋友的?”

“我才不是谁的女朋友。”

这回,羽淮安没能克制住,爆了粗口。

在他的视线下,沈珠圆别开眼睛,呐呐,支支吾吾“我……我又没怎么样。”

还没怎么样?

“沈珠圆,露西亚是你带来的。”咬牙切齿说。

“露西亚说要找你,我还能怎么样,而且,她还穿得那么漂亮。”

“所以呢?”

呆滞片刻后,沈珠圆又开始把一切推到了他身上,振振有词说她和露西亚共乘一趟航班来到马尼拉,途中,她见到不少男士对露西亚大献殷勤。

露西亚做事情总是很容易,比如,机场排队买咖啡有男士主动让出位置,行李安检露西亚那个大号行李箱压根不需要她动手,但,露西亚对提供帮助的男士都是爱理不理的。

当时她就在想,露西亚要是看上哪个男人一定是手到擒来,谁知道,谁知道……

“谁知道露西亚看上的人会是……会是你。”冒火的双眸盯着他。

圆圆式的逻辑通常很管用,并非她说的话多有道理,而是圆圆有双清澈的大眼睛,那双清澈大眼瞅着你说着一些孩子心性的话,还真要人命,让你轻而易举地想去顺她,让她。

“羽淮安,你也看到了,那件裙子穿在露西亚身上多好看,露西亚已经够好看了,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把那样好看的露西亚带到你面前,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以为我做那些事情心里好过吗?可,就像妈妈说的那样,不是你的你怎么藏起来都没用。”圆圆说得可委屈了。

见鬼了,这个傻妞把“羽淮安,我不相信你”描述得这么理所当然。

但,他懂,懂得她的不安,类似于自认为很不错的小镇女孩去了大城市,河里的鱼儿游进了大海。

把她揽入怀里,低低告诉她,那件裙子穿在露西亚身上有多好看他没去注意,他只注意到那站在露西亚身边假装看芭蕉树的女孩。

脸粉嘟嘟的,眼睛大大的,头发乌黑乌黑的。

正午的采光很好,他看那女孩看得特别的清楚,看着看着……

“看着看着怎么样了?”圆圆一副心急的样子。

“嗯,沈珠圆比几个月前好看了不少,然后,心里开始有那么一点的不是滋味,难不成,沈珠圆真佩戴象征单身的饰物去参加联谊会了?沈珠圆都有了我,还去参加联谊会真不像话,去参加联谊会的多数是没什么恋爱经验的愣头青,那些愣头青们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沈珠圆冲着他们甜甜笑,这大约就是他们说的,打翻了醋坛子。”

她噗嗤笑出声来。

“沈珠圆,你现在还认为你不是谁的女朋友吗?”问。

怀里的人不吭声。

“嗯?”羽淮安加重了声音。

片刻,她摇了摇头。

“那么,告诉我,你是谁?”

“羽淮安,你这问题问得可真傻,我还能是谁,我当然是我。”

还在装是吧?

几分钟后,她置身于门板和他双臂之间,脸红红承认,承认沈珠圆是羽淮安的女朋友。

光阴飞快如斯,眨眼功夫,就到了她结束圣诞新年假期、他应该回到的特拉维夫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在离开前夜,她推迟了回伦敦的时间,而他也在和训练营负责人交代无法按时回归后关闭了手机。

深夜,在她支支吾吾说推迟回伦敦是因为……是因为……总之,才不是为了你时,他深深吻住了她。

她舍不得他,他又何尝不想每时每刻和她呆在一起。

两人约好再呆上一个礼拜,她信誓旦旦说到时如果多呆一天她就是小狗。

没之前和爸爸妈妈保证那样在过往新年假期就回伦敦让沈珠圆耿耿于怀,小镇集市日,他好几次想抱她均被拒绝了,如果这个时候还让他抱,那就太对不起爸爸妈妈了,她气呼呼说。

不让抱,那意思就是让亲了?

“休想。”她顿脚警告他,片刻,又补充说至少今天不行。

骗爸爸妈妈已是罪大恶极了,还让那个害她欺骗爸爸妈妈的罪魁祸首亲,那她就是大坏蛋。

(下)

出了集市,她还是看都不看他一眼,不看他也不看他手上的购物袋。

购物袋里装地可都是圆圆喜欢的零食。

偏偏,沈珠圆不看他一眼气鼓鼓的模样看在羽淮安眼里尤为可爱,可爱得让他想做点什么。

满是涂鸦的小巷里,她之前用来预防他动手动脚的板球棍掉落在了地上,他不仅抱了她还亲了她,甚至还摸了她,隔着衣服把她摸了个遍,而她也懂了,在某些时刻最好不要乱动,因为乱动的后果很严重。

两天前,就在她宿舍,他就警告过怀里的人别乱动但她就是不听,一边咯咯笑一边肆意扭动身体说她才不会上他的当。结果是,她追在他身后嚷嚷“羽淮安,你怎么又要洗澡了,你来的时候不是刚洗过澡吗?”“还有,羽淮安,你要洗澡应该回你宿舍的洗手间去。”他也想啊,但让他在那样的情况下回自己宿舍去很困难,索性,他告诉那傻妞他身体有个部位产生了变化,急需解决,又在那个傻妞追问个不停时拉住她的手,让她自己去寻找问题答案:“沈珠圆,不是让你不要乱动来着。”等他冲完冷水澡,那个傻妞还楞在原地眼直直盯着那只检阅他身体某个部位的手。

满是涂鸦小巷尽头就是旅馆,看着她一动也不敢动脸红红的模样,羽淮安清楚地意识到,之前的计划正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每当那个念头跳出来时,他都会告诉自己,等两人结束远距离的恋爱再……再要她。

在铺满烛光的房间里,在优美的小夜曲旋律里,花的芬芳和着酒的醇香,窗外万丈繁星,他温柔亲吻她的脸对她进行了最深的探索。他比谁都清楚她有多好,她值得他等待,天气晴好的某天,在吴绣林女士和沈宏基先生面前,牵起她的手,说:“女士,我和您一样,视她为珍宝。”

只是,羽淮安这刻做梦也没想到,两天后的这个深夜,沈珠圆会敲响他宿舍门,哭着对他说:“你要了我吧。”

就在沈珠圆说出“你要了我吧”六小时前,营地来了群不速之客,这群人身份为由苏禄家族暗地里支持的武装组织解放阵线。

苏禄家族是菲律宾四大家族之一,靠走私发家,常年资助盘踞在绵延老岛丛林的武装组织,解放阵线在这带规模数一数二,去年这伙人就杀了七位镇长一名省长并焚烧了两个村落,据传,过去十年来若干国际公益组织莫名其妙失踪也和这伙人逃不开干系。

当那伙人光天化日现身营地时,羽淮安就知道苏禄家族又不高兴了。

一旦苏禄家族不高兴,就意味着这群以莎尔巴耶夫为首的屠夫可以大显身手了,烧拿抢劫对于解放阵线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不到一小时,营地就被他们洗劫一空,离开前,他们截断了营地电源拿走了所有通讯设备,并告知,他们在附近埋下了几百枚地雷。

所幸,在这方面颇有经验的厨娘提前把沈珠圆藏了起来。

当羽淮安把沈珠圆从草堆里拉出来,涂去她脸上煤油时,她还冲他笑了笑,问她怕不怕,她说一开始有点,后来她就不怕了。

入夜,整个营地陷入黑暗,营地外有武装人员把守,即使附近村民有心想提供帮助也没辙,这样的时日也不知道会延续多久,大家都尽量节省资源,当沈珠圆颤声说出“你要了我吧”时,羽淮安正拿着分到的小半截蜡烛准备点上。

黑暗中,她和他倾诉惶恐。

如果不是厨娘或许她已经像洁玲一样被强行带进坦克车里,洁玲是挺着肚子离开那个噩梦般的地方,孩子的父亲是谁洁玲也不清楚。

同样饱受惶恐地还有她的身体,她投入他怀里,不停颤抖着身体,哭着说“羽淮安,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很快,他们就会发现我了,很快,他们就会带走我。”即使他一再和她保证,他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她,她依然坚信那些人迟早会带走她。

他告诉她,他已经在想办法了,他一定能想到解决方法,她推开了他,她说这是她第三次来到这片土地,她很清楚那些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伴随亦发高涨的声腔,阵阵酒气扑面而来。

来之前她想必喝不少了酒。

柔声安慰她,酒精和黑暗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她现在需要好好睡一觉。

“我现在送你回去,我保证,直到太阳晒圆圆屁股我才会离开。”他尝试去触碰她。

她拍掉他的手:“不要学我妈妈说话。”

提到妈妈她再一次泣不成声,泣不成声和着“羽淮安,是不是我身材不够好,所以,你才不想要我的。”的喃喃自语。

“不是,圆圆,不是那样的。”

“不是那样,那又是为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吗?没见到爸爸妈妈前我是不能死的,乘那些人没带走我前,如果……如果,你要了我,那么我的第一次就属于你了,我的心是你的身体也是你的,即使他们带走了我,我也能坚持下来,坚持……坚持见到爸爸妈妈,羽淮安,你也……也摸过我了,我……我的身材虽然没有露西亚那么好,但,但也没多差,不是吗?”

他该怎么告诉她,该怎么让沈珠圆明白,压根不是她说地那样,他疯狂渴望着她,只是,他不想两人的第一次是在这样情况下发生。

抽泣声伴随着窸窸窣窣声,有物件掉落在了地上,那声响如羽翼划过谁的脸庞。

咔嚓一声,羽淮安按下打火机。

在迅速窜起的火焰中,他看到了她,不着半缕,娇躯莹白,昔日甜美的面容挂着泪珠儿,半边黑发垂落于胸前,那条丝质裙如数滑落软软盖在她脚背处。

显然,她是有备而来。

羽淮安急急背过身去,与此同时,周遭陷入黑暗。

背后传来她的声音:“刚刚你也看到了,至少……至少过得去吧?”

何止是过得去,天知道……天知道它有多勾人,那般曼妙的曲线配上梨花带雨的面容,足以让摧毁他意志力。

沈珠圆,沈珠圆。

用尽所有力气,艰难说出:“把衣服穿上。”

然。

“羽淮安,要了我吧,我……不需要你负责。”

真是见鬼,沈珠圆是个傻女人。

“把衣服穿上。”十根手指形成了拳头状。

沈珠圆这个傻女人要是继续说那些鬼话,他的拳头就会狠狠砸向任意一个地方,只为让她明白,她现在的行为对他而言是酷刑。

背后传来浅浅的笑声。

这是羽淮安第一次听到沈珠圆这样笑。

笑得很悲伤。

笑悲伤,声音也悲伤:“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想要吗?那么……如果我说,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是涟漪呢?如果说,我能理解呢?羽淮安,我能理解,我真的能理解,第一次住进心上的那个人是刻骨铭心的,就像我,喜欢上你以后,我就再也没喜欢过别的男孩,你知道我是死脑筋的,所以,以后我也不可能喜欢别的男孩。你、我、涟漪都是同一类人,羽淮安,就把我当成是涟漪,当成现在来到你房间,让你要了我的是涟漪,这样,你是不是就拒绝不了。”

终究,还是变成了那样。

冲进她身体时,他是带着忿恨和惩罚性质的,他是那么迫切地想听到她和他说“我错了,我不该和你说那些话,我心里明知道不是那样的,但我还是把它说出来了。”但是呢,她就是什么都不说,不说话也不看他,不说话不看他是吧,加重力道,她倒是松开紧紧咬着的嘴唇了,松开的嘴唇却是一个劲儿在喊疼,拳头伴随他冲刺力道一下下打在他肩上说他弄疼了她,他的汗水滴落在她脸上,她的泪水也粘在了他身上,就这样,两人完成了彼此的第一次。

天蒙蒙亮时,他亲吻她的面容,和她赔不是,很多很多的不是,他弄疼了她,他应该温柔吻她眼角的泪水,他应该在解释清楚后才进入她,而不是因为她的不信任而被愤怒左右,总之,他错得离谱。

“圆圆,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你是你,你谁都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

不,不不,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昨晚那个男人有多舍不得你哭红眼的面容,不舍得你负气之下说出的那些话语,不舍得你在黑暗中的等待,你颤抖说出的“你要了我吧?”让他的心揪成了一团,天不怕地不怕的圆圆得多么惶恐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而在她说出那句话时需要付诸多大的勇气,她在前来他宿舍房间路上可曾彷徨不已?

沈珠圆怎么能这样?

“我喜欢你。”是她先开口,到最后,连那个也让她先说了。

他心疼她,

心疼她这样的傻,傻又真。

“圆圆,我心疼你。”拉着她的手去触摸自己心上位置,“圆圆,很久以前,你就在这凿开了个窟窿,之后,你每干一件傻事,那个窟窿就越大,圆圆,这个你知道了吗?”

想了想,她摇了摇头。

嗯,也有沈珠圆不知道的了。

那么——

“圆圆,我爱你,你知道了吗?”

想了想,她点了点头。

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说她是昨晚知道的。

见鬼,昨晚才知道。

不过,在这样的时刻,羽淮安是无比乐意和她讨论这个话题。

问她是通过什么知道的。

晨曦下,她一张脸如红番茄。

“告诉我,嗯?”

“可以不说吗?”

摇头。

是通过什么直到羽淮安爱沈珠圆的啊?

就像妈妈说的,身体什么都知道,这道理类似于感冒,先不舒服地是身体,然后你通过身体传达出的讯息晓得你感冒了。

“昨晚……昨晚你要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即使,即使你那么凶我,我还是知道,知道你是爱我的。”

她说并不是因为他弄得她很痛才哭的,而是他叫她圆圆眼泪才流出来的。

从小到大,叫她“圆圆”地也就是那么一拨人,她总是能从那些“圆圆”中感受到爱,爸爸妈妈的“圆圆”是亲情之爱,涟漪宋金是友爱,街坊邻居是关爱,而他的“圆圆”是爱情是灵魂的归属,如火山般炙热,如她在心底里一次次呼唤“羽淮安”时,所以,当他叫她圆圆她就明白了,嗯,羽淮安是爱我的。

在说那些话时,她压根就不敢看他眼睛,和她形成强烈对比地是他,哪怕是千分之一秒他的眼睛都不舍得从她身上移开,她于他面前如初生婴儿般,触到他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印记,抑制不住,一个翻身压住了她。

情潮来得如此之快。

她比梦中地还要甜蜜。

那味甜,可以是枝头熟透了的苹果,当她弓起腰双臂死死勾住他颈部摆动时;那味甜,可以是幽谷里刚及到发育期的野草莓;当她眼角挂着泪珠儿控诉他欺人太甚时,那味甜也是彼此耳边的窃窃私语“圆圆,是太甚呢还是太深呢,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真不懂?”“就不懂。”“圆圆,告诉我,现在到,到哪了,嗯?”“混蛋混蛋,羽淮安,你是个混蛋。”

当太阳升起时,她躲在被窝下求他,求他假装一切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要让他假装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啊……她支支吾吾说,妈妈追到梦里来了,妈妈很不赞成她的行为,妈妈越说越气,妈妈都气得拿楼梯出气,那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妈妈把楼梯踩坏了,然后……然后她就像小时候那样向妈妈保证,以后……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天,她都没离开他的房间。

夜幕降临时,关上房间门,点上蜡烛,在烛光中,亲吻她刚洗完的头发,和她保证只亲头发,一整天,她是连脸都不乐意让他看的,他好不容易哄得她把脸从被窝露出来,她的身上有肥皂水的味道,很香。

把她从窗台抱到床上也不过是七、八步左右距离,但那七、八步他至少挨了她十几个拳头,拳头伴随着控诉“不是只保证亲头发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摇曳的烛光中,他进入了她,这一个白天,他都在渴望这刻的到来,这晚,羽淮安如愿地听到“我错了,我不该和你说那些话,我心里明知道不是那样的,但我还是把它说出来了。”而他,也和她赔了不是,从前的,现在的,还有……未来的。

“明天,后天,一个月后,一年后,十年后,五十年后,所有所有引发沈珠圆不开心的都是羽淮安的错。”轻触她耳廓。

“比如呢?”

“比如圆圆某天心血来潮想下厨招待朋友,结果一不小心引发厨房火灾。”

“然后呢?”

“然后,羽淮安会对盛装赴约的朋友说,本来一开始只是抹布着火了,结果我把酒精误以为是瓶装水,我抄起了一捆杂志想扑灭火,谁知道,火已经烧到窗帘了,我拿着杂志拼命拍打窗帘,结果,杂志也搭上了。”

她在他怀里咯咯笑个不停。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都在他房间里哪里也没去,那几天,营地里的人都知道沈珠圆在羽的房间里,没出过一次门。

那场婚礼所有人都认为是一个应急方案,包括沈珠圆自己。

营地里唯一的年轻女性和来自于意大利鼎鼎有名的兰蒂斯家族成员结婚就可以名正言顺得到外交庇护。

关于那场婚礼,只有羽淮安清楚,在一个又一个的清晨到来时,他久久凝望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开始知道很久以前外婆说过“总有一天,羽会遇到想去携手一生的女孩。”并非空幻。

这世界上,真存在那样让他想起携手一生的女孩。

确认那时刻,类似于奇迹。

挂满蔓藤的老树下,他牵起她的手。

至此以后,不需要再去害怕分离。

羽淮安烦透了她在伦敦他在特拉维夫的那三个月。

分开时沈圆说地会佩戴象征单身的饰物去参加联谊会让他时不时就陷入了焦躁之中。

他很清楚,沈珠圆那类女孩有多受欢迎,电子大眼,性格开朗朝气蓬勃喜欢运动,是不折不扣的甜姐儿。

光去想象她手掌托腮,朝坐在她对面的男孩有一下没一下笑,清澈的大眼睛瞅这瞅那就让羽淮安坐立难看。

那样的沈珠圆该得多迷人,校园多地是像宋金那样的男生。

喝得醉醺醺的宋金说过——

“圆圆总是很容易被逗笑,看着她被不怎么好笑的笑话逗得咯咯笑时,丘比特的箭就直直朝我射过来。”

“圆圆的头发总是很不听话,当她侧着脸看我一边把头发往耳后边拨时,我真想在她嘴唇上狠狠啄几下,圆圆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压根不把自己当女孩,压根不知道她长得多好看身材有多火辣。”

圆圆那丫头因为不把自己当女孩,心里快活了就像猴子一样扑在他背上;圆圆那丫头也在街上看到美人眼里满是羡慕之情,殊不知她比那美人更好看;更要命的是,圆圆那丫头不晓得她身材多火辣,常常内衣都懒得穿就去他房间串门,包裹在大T里的身躯伴随指手画脚的说话方式时隐时现,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神经,于是每一个心跳都变成“扑倒她扑倒她。”

宋金那些话让羽淮安在分开那三个月里没法安生。

沈珠圆有没有被男孩不怎么好笑的笑话逗得咯咯笑?沈珠圆有没有侧着脸去看某个男孩一边梳理垂落于脸上的头发。

沈珠圆是不是还在犯压根不晓得自己长得多好看的臭毛病。

不,不不,是必杀技。

宋金说那是圆圆的必杀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终将会被吸引、会为其着迷的技能。

是的。

沈珠圆就是用那些必杀技牢牢捕获了羽淮安。

挂满蔓藤的老树下,他在她无名指戴上象征归属的指环。

即刻起,她成为了他的女孩。

当离别再次到来时,他可以名正言顺要求她不许去参加联谊会。

“沈珠圆,你已经有我了。”他可以这样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