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彻身份尴尬,为了避嫌才一直称呼杨叔、杨师。
而如今再次听到李彻叫自己舅舅,杨忠嗣立刻想到了皇兄、皇妹。
炀帝虽是个昏君,但对杨忠嗣却是没得说,李彻的母妃更是和他关系颇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玩伴。
而如今杨家血脉断绝,李彻这个身负两朝血脉的皇子,已经是和先帝血脉最近的人了。
“也罢。”杨忠嗣终于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
看着满眼渴求的李彻,认真地躬身下拜:
“既然殿下不嫌弃老夫年迈,老夫愿替殿下持鞭坠蹬,生死相随!”
李彻自是大喜,连忙亲自去扶。
这位杨大帅可是大才啊,自己的兵法就是他教的,李彻对杨忠嗣的本事再了解不过了。
陈平之已经是自己麾下最杰出的统帅了,而他一身兵法韬略皆出自杨忠嗣传授。
这世间只论兵阵战法,怕是没有人能超过杨忠嗣了。
“殿下莫急,还记得上次离别之时,老夫曾说过‘下次相见,必会带着十万大军前来投靠’吗?”
李彻微微一怔,笑容僵在脸上。
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自己倒是忘了这一茬。
如此说来,杨忠嗣早就想好要投效自己了,刚刚不过是做戏呢?
这老不修的!
然而,杨忠嗣接下来的话,就让李彻的笑容瞬间回归。
“外面那十万室韦军,就是老夫送给殿下的十万大军!”
“此话当真?”李彻大喜。
那些室韦人他见过,虽然训练不足、武器简陋、军纪堪忧,但却是一群不惧生死、敢于陷阵的猛士。
这群大脑简单、四肢发达,而且还没见过什么世面,极其好养活的兵,简直就是天生的炮灰......呸呸呸,天生的近战士卒啊!
却见杨忠嗣继续说道:
“老夫在室韦这一年,也算是攒下些声望。室韦人家国观念淡薄,内乱不断导致他们内部不断融合拆分,对本部首领谈不上什么忠诚,老夫有信心说服这群人来降。”
李彻闻言却是面露关系:“是不是太危险了,要么还是算了吧?”
杨忠嗣见李彻面对十万兵源,却是先担忧自己的安全,不由心生感动。
“殿下放心,老夫有十成把握!”
李彻这才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此事不急,杨叔今夜好生休息,明日再谈不迟。”
杨忠嗣闻言也不多提,众人继续吃肉畅谈,帐内气氛越来越好,仿佛聊不完得话题。
就在此时,一名亲卫突然急匆匆闯入帐来。
李彻皱眉看去:“怎么如此莽撞,发生了什么事?”
亲卫连忙拱手道:“禀殿下,耶律大贺......死了。”
李彻眉头舒展,倒是也不意外:“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他身负重伤,能挺到现在已是不易。”
亲卫又道:“不是伤重而死,不知何人割去了他的头颅,我等发现时只看到一具无头尸体。”
李彻心中一惊,耶律大贺一个将死之人,何人会如此痛恨他,宁可违背军纪也要做此多此一举之事?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向下方看去。
果然,没看到耶律和的身影。
“这蠢货!”李彻骂了一句,站起身焦急地向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