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太后想多在姬文旻身边待些时候,但考虑到时疫凶险,不过一盏茶的时候,就催着她离开了。
秦太后出内殿时,已有宫人准备好了热水,伺候着她暖阁沐浴更衣,确保无虞才送回寿康宫去。
这边,林嬷嬷也漏夜来到了毓秀宫。
凌月之所以没有带玉痕出门,为的就是防止宫中,出什么意外,没想到竟出了这么大的事。
事关重大,玉痕不敢自己拿主意,又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人知道凌月不在京中的消息,只能暂时以凌月已经睡下为由让林嬷嬷离开。
林嬷嬷离开后,玉痕立刻把被凌月安排到毓秀宫值
守的陈临唤来,忧心忡忡地嘱咐道:
“明日一早,你务必要去言府把宫里的情况告诉言将军,请言胥将军拿个主意,万万不能让京里乱起来。”
虽然她会立刻派留在宫里的暗卫把消息传给凌月,但远水终究解不了近渴,总要在京城的言胥拿主意才行。
“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陈临握一握玉痕的手,安慰道:“时疫虽然凶险,却也并非不治之症,皇上年岁还小,必是能挺过来的。”
纵观历史,历代帝王但凡能流芳千古者,少不得都要经历一些凶险,最终都能化险为夷。
姬文旻必然也不例外。
“但愿如此。”
玉痕担心姬文旻的病情,更担心那些顽固保守派会以此为由,对凌月口诛笔伐。
若他们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凌月身上,说是凌月执意推行新政,对先帝孝道不周,才使得上天不满降下惩罚。
到时候逼着凌月妥协甚至不许再辅政,事情便棘手了。
听到玉痕的话,陈临立刻明白过来:“你的意思……这时疫是有人故意为之?”
“事发突然,我也不敢妄自揣测,但公主说过,事反常态必有妖,咱们不得不防备
着。”
玉痕深深看陈临一眼,又补充道:“林大统领今日可在宫里当值?”
林枭是个靠得住的人,有他跟陈临一起派得力的人严防死守,宫里想来不会出什么乱子。
至于京里,她们鞭长莫及,便也不去考虑了。
“不在。”
陈临摇摇头,却也明白的意思,宽慰道:“明日一早,我自会跟林大统领说,你且顾全毓秀宫就好。”
“我已经想好了,明日一早就宣许太医过来,就说我也感染了时疫,公主下旨将毓秀宫封宫。”
此事一出,所有人都等着凌月拿主意,凌月人不在宫里的事必定瞒不了多久。
可凌月离开前曾嘱咐过,要玉痕随机应变,必要瞒的滴水不漏才可以,玉痕无论如何都要做到。
思来想去,这是最稳妥的法子。
听到这话,陈临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脸色大变,下意识地紧紧攥住玉痕的手,“胡闹,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们向来信奉鬼神,如何能拿病症之事胡言,保不齐就是要应验了的。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玉痕并无半分惧怕,只淡淡道:“为今之计只能如此,我总不能诅咒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