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琉月眼尾泛红,豆大泪珠如同断了线似的向下掉落,又见她紧抿唇角,一副颇为委屈受伤,我见犹怜的模样,沈枭与澹台琰各自惊讶。
谁也没想到沈琉月会忽然开演。
“夫君……”
沈琉月的声音都在发颤,委屈巴巴地看向澹台琰,像是受委屈后寻求温暖的可怜孩子一样。
如今在皇上面前,沈琉月总不好让阿古丽丽与沈枭为自己主持公道,又想到阿古丽丽怀疑自己与澹台琰的感情,索性一扭头把澹台琰也拉进来。
澹台琰从惊讶中缓神,配合地搀扶住沈琉月,将沈琉月半搂进自己怀中。
“不知王妃有何处得罪祁四小姐,方招惹来这杀身之祸?”澹台琰冷笑质问。
祁楚月张张嘴,却又紧皱眉头把嘴闭上。
难道要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沈琉月陷害自己三哥深陷丑闻吗?
祁楚月无法说出丑闻。
难道又要说沈琉月当众戳穿自己送给柳贵妃的香囊有问题吗?
她不能说。
沈琉月与祁楚月作对之事,都是祁楚月无法搬到明面上说的。
澹台琰也知道祁楚月的那些事不能说,见祁楚月欲言又止,再度冷然启唇。
“反倒是祁四小姐屡次刁难月
儿,一再当众出言不逊,毫无教养,甚至在为城外百姓筹得善款之际派人前来闹事,将月儿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澹台琰沉下脸,将祁楚月为难沈琉月的种种说出。
桩桩件件,澹台琰都记得。
有些连沈琉月都记不太清的事情,澹台琰也能说出来。
听到这里时,沈琉月也有些惊讶,但并未表现出来,依旧泪眼婆娑地盯着祁楚月,注视着祁楚月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此人谋杀亲夫,论罪当诛,却出现在街头,再欲谋杀他人,视人命如草芥。”沈枭面无表情,也站出来向皇上施压,“若放任此人无法无天,本朝的律法怕是也会为他人所笑。”
单就祁楚月犯下死罪,但从牢中逃脱一事就已经甚为严重,况且这事还闹到柔然公主面前。
但皇上并没有因为沈枭的施压而立刻作出决定。
皇上心里也清楚,一旦祁楚月出事,那自己与祁国公府的关系将会彻底降至冰点。
皇上想要的是听话,不会违背自己意思的盟友,而不是将盟友变为敌人。
“祁楚月是祁国公府的人。”皇上紧皱眉头,好像因此事而为难,“钱公公。”
站在外面的钱公公听到
皇上传唤,立刻走进来。
“去祁国公府,让祁鹤云前来。”
皇上这意思,摆明是说祁楚月为祁国公府的人,自己不好参与。
阿古丽丽见皇上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心中怒火丛生。她刚欲开口却被人握紧双手。
阿古丽丽看向身旁的沈枭,只见沈枭轻轻摇头。
这件事情皇上到底偏袒哪个人,明眼人都能看出。
祁楚月虽然还没有正式判罪,可她那是板上钉钉的死罪,还敢私逃出牢,皇上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不好参与此事的判决?
钱公公领命退下,直奔祁国公府而去。
此刻御书房内寂静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