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世子妃,原来你和蒹葭是旧识。”
顾淮这话异常玩味,肆意勾起的唇角噙着似笑非笑的笑意。
越发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王。
蒹葭故作亲热,“这正是不打不相识,说明我与公子有缘分。”
有缘分那也是装出来的缘分。
云嫣心底冷嗤一声,顾淮明明多次传递出她是世子妃的消息,蒹葭却恍若未闻一般,一直以“公子”相称。
她笑脸相迎,“蒹葭姑娘与我长相有五分相似,我也觉得这是缘分。”
蒹葭的笑有了勉强的意味。
“说来巧合,世子妃过来,也和蒹葭有关。”
顾淮此话一出,云嫣额前顿时冒出一圈冷汗。
他知道自己托上官倾找蒹葭的事?
也知道自己用香橼在宣纸上写字作画一事?
今日请她过来,也不像往常那样拿她做纾解冲动的工具,就是为了瓮中捉鳖,让她和蒹葭对上?
云嫣低眉敛首。
真不清楚顾淮这样做到底是何居心。
“世子妃何故垂首?”
云嫣装作若无其事,“妾只是在想,当日蒹葭姑娘从妾府外路过,庄子上的管家,似乎看到了蒹葭姑娘。”
“敢问蒹葭姑娘,当
日是因为何事路过?”
蒹葭描了黛石的眉梢微微上挑,故作惊讶。
“妾的宅邸正巧和公子的所隔不远,兴许只是偶然路过?不过我也只是坐在车驾之上,并没掀开车帘看过,原来竟路过吗?”
这一棒,又把云嫣的疑问给打了回来。
顾淮犀利如刃的眸光射在云嫣身上,诘责的意味明显。
“世子妃那日可是与蒹葭姑娘的马车起了冲突?”
云嫣知晓顾淮不会站在自己这边,而蒹葭也确实有添油加醋解释的意思。
她没拦住。
蒹葭意味深长地一笑:“也怪不得公子,是妾的马车先行了两步,不小心占了车道。公子也许是着急,差点撞到……不过幸好,最后没出什么大事。”
天底下白莲花都是一样黑的吗?
云嫣气急,却无法像蒹葭那般大言不惭地添油加醋为自己辩解。
却被顾淮抓住把柄控诉,“世子妃那般匆忙,是去做什么?”
她自然是要处理偷瓦贼留下的一堆烂摊子了,但这话岂能告诉顾淮。
“公子那日大概是急事,不方便说。”
蒹葭故作善解人意,云嫣胸口却一股不忿上涌。
“的确是急事,不过是生意
上的事,倒是蒹葭姑娘刚刚有句话说错了,康王府的马车可不敢违背圣旨规定的规制,所以官道如此宽阔,便是两马并驾齐驱也是无妨,蒹葭姑娘方才脱口而出的言辞,果真吓了本世子妃一跳。”
大概是笃定了,云嫣不会在顾淮面前解释,也不屑于解释,便肆无忌惮地在她头上扣上一顶大帽子。
可云嫣怎会不辩?
顾淮却真真切切地把包庇当成了人生信条。